天将黑时,冯府内已经成了一片醋海,酸地人倒牙泛呕。
“姨娘啊,真的这么严重么,过去几日了啊,那病气儿还能在?”
春巧也有些胆怵,那天可是一屋子人都跟那李老爷近距离接触过的,想想就瘆人。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多防备着不是坏处,别看没人得,得了就没法治。”
绿莺紧攥拳头,后怕不已,心里也不免又气又难受:“人家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可他呢,隐瞒病情,跟没事儿人似的跟咱们凑近乎,你记不记得,当时他还要窜过来摘豆儿的锁,他就不怕将病气儿过给豆儿?小孩子体质本来就弱,他连犹豫都没有,忒狠心绝情了!”
天花还有机会痊愈呢,痨病根本治不了,日日咳血,最后瘦成麻杆一样死去。
想想就后怕,差点害死了一府人,绿莺忽而觉得对不起冯元,若真到了那一步,她一死也难辞其咎。
傍晚前,又招了大夫,着重给豆儿和那日押送李老汉出府门的几个下人掐脉,可算最后是虚惊一场。
连冯元下衙回家时都被灌了碗又苦又涩的板蓝根水,想他一直身体强健,多年不曾喝药,这一下将他苦的直想骂娘。
整座府邸差点成了人间炼狱,他恨地牙痒痒,心道那李老儿命好,投生为绿莺亲爹,否则他非得去掘坟鞭尸不可。
又是一场雪降下来,绿莺望着窗上雪影,喃喃地仿佛在自言自语:“他......下葬了么?”
春巧正坐在小凳上打络子,闻言顿了顿,抬头瞅了她一眼,忽而觉得有些可怜,犹豫一番才开口道:“嗯,葬了,是房东张罗的。
说起来还真是个好心肠的房东呢,李老爷这晦气事儿办得不上道,房东面上骂骂咧咧,可还是帮着给殓完葬完烧了值钱。
他就葬在......”
“别说!”
绿莺摇头,看着她,轻声启唇:“别告诉我,我不想知道,这个人就当过去了,再也与我没任何关系了。”
是怕自己将来心软?反正此时此刻,她不想再见到这个至亲之人,也不想去为这世上最后一个至亲上坟上香,她过不去心里的坎儿。
生死更替,生命是陨落和初生的过程,反反复复,没有终止。
绿莺的第二个孩子,是在送走世上最后一个亲人后有的。
说的不太准确,应该是:在送走亲爹后查出来的。
还要回过头提一提那掸醋的事儿,掸醋一事持续了三天。
这三天府里是天怒人怨,吃饭、睡觉、做活、嚼舌头,干甚么都是一股酸味往鼻子眼里钻,醋闻多了会有种想吐的感觉,所以下人就整天持续在一个吃完饭就想吐,不吃还饿得慌的状态。
记得春巧当时还奇怪地问她:“姨娘啊,你咋不怕酸嘞?”
说不怕都是轻的,她家姨娘根本就是优哉游哉地在享受,就跟猪八戒吞了人参果、白骨精吃了唐僧肉一样。
这不,嗜酸,招大夫一来,有喜!
第164章
几个月倏忽而过,二月时,冬雪消融,大雁北迁,花骨朵开始争相露头。
初春正是风寒频发的时候,连一向身骨硬朗的冯元都忍不住破天荒地病了两场,灌了好几碗苦药,康健了十几年,这一病,直犹如闸门豁了道口子,来势汹汹,拖拖拉拉半个月才好。
夜里就寝,他将手搭在绿莺的肚皮上,温柔地一下一下抚摸,尽管没甚么表情,可绿莺仍从那双带笑的眼睛里察觉到了他的喜悦与期待。
未几,肚上的动作骤停,她奇怪地望过去,就见他那张脸忽然松垮垮的,像是想到了甚么不让人愉悦的事。
她碰了碰他:“怎么了?”
“都五个月了,我记得豆儿那时候动得还挺频繁的,怎么他却这么老实?莫不是这胎又是女娃?”
冯元有多么盼望这个儿子,此时就有多么地患得患失,不过绿莺却有种预感,这胎绝对是男丁。
抬起头,她正要笑着说些甚么,却忽然顿住。
她愣愣地望着冯元的鬓角,那里有几束亮霜霜的银光,唯恐是灯光反射出的错觉,她凑近,轻轻拨弄开头发,等看清了,忍不住就有些喉头发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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