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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阑臊眉耷眼地跟他出了局子。
她醉醺醺的,低头的时候眼更花,面前水泥砌的台阶七扭八歪不成个样子,她一步步慢慢走着,却还是免不了在下最后两格时身子一斜,摔进了他怀里。
沈筵稳稳扶住她,“当心点儿。”
苏阑轻嗯了一句,她现在仅存的脑容量已经不支持她思考太多,只想赶紧睡一觉。
可这简单一声“嗯”
落在沈筵耳旁,却受用的了不得,归国以来她就没个这么顺从的时候。
恍惚又是昔年光景,她乖巧安静地偎在他臂中,他说什么她都无有不听的。
沈筵拉开门,“上车。”
苏阑低着头,像个犯了错被抓现行的小孩子,乖乖坐上去。
车里开了暖气,苏阑脱了外套也觉得闷,她想要开窗,却发现打不开,她转头挑起一双含情眼,三分形七分韵,自醉也醉人,她看向沈筵糯道:“关那么牢做什么?这也太热了点呀。”
沈筵只是和她对视了一眼,那种强烈的、要不管苏阑是情愿还是反抗都先把她给据为己有的念头,开始不停冲撞着他的理智。
车厢内封闭的环境,温度催化着他体内的燥意,沈筵的喉结动了动,他偏冷的嗓音沉哑响起,“为什么锁得那么牢,你自己心里没数儿?”
苏阑有数的。
以前她每次喝多了,总是一边嚷着热一边把车窗打得大开,每次都免不了感冒。
她病恹恹躺在床上的时候就怪沈筵,“你怎么都不提早把窗子全关死啊?”
居然这样的小事他也还记得。
苏阑揉了揉太阳穴,她越想越头疼,越头疼就越总要想。
她脑子里一团乱,想到最后,痛苦地低吟了声,“唔——”
沈筵以为她是想辩解,才急成这样,忙把她的手拿了下来,“好了,我不该这么问,有话以后再说。”
他越是这样温和好性儿,苏阑就偏要和他呛起来,“不成!
我偏要现在就说!
就说!”
沈筵掌心里还包着她的小手,他侧过身拨开她颊边的长发,语气轻柔地像在哄个孩子,“好好好你就说,可要说什么呢?”
“你能不能就当我没回来?反正再过一年半载我也是要走的,你别再管我的事了好吗?”
苏阑忽然凑过来,眼神因醉意有些发眩,她扣住了他手腕,“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去波士顿交流?就是为了躲你,我不敢见你呀,我们这样的关系还碰面干什么呢?”
她一字一句说的倒认真,可沈筵权当听了个笑话。
他懒懒散散地抬眼,“还是这么没良心呐,阑阑,我可刚把你捞出来。”
苏阑方才憋着劲儿把话全说完了,这会儿无力地湮在座椅上,眼看就要掉下去,沈筵一把将她捞了起来,拦腰抱住她放到了他膝盖上坐着。
他指腹擦过她的脸颊,绕过去箍住后颈,额头抵上她的,“你倒是说说看,我们什么关系,嗯?”
沈筵淡烟疏雨的眉眼近在眼前,这张脸,五年来苏阑在梦里见过无数回。
可也没有哪一次,如此刻生动,他清冽的气息扑膺在她的脸上,她下意识的,屏息凝神不敢动。
良久,苏阑稍稍偏过头,她吸了口凉气,微不可闻地轻叹,“就是这样的关系,一见着,就免不了要犯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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