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钦的肚子早就填满了,这会儿撑得不行,胃里头也有些油腻,便抱着茶壶一杯一杯地喝,算是消消食。
秦烈也陪着,小声地说着话,秦国的山水风物他都能说上一二,宝钦也听得甚是认真。
他们吃饭的功夫,外头厅里也来了客人,吵吵闹闹的,说话甚是大声。
宝钦先前倒也没留意,可听着听着,开始觉得有些不对劲,外头那个大嗓门儿似乎总是在提起什么三殿下,那可不就是对面这位?
宝钦顿时觉得好奇起来,不由自主地竖起耳朵,想听听看他到底背着秦烈私底下编排些什么。
秦烈的脸色也不大好看,但终究没出声,睁着一双狭长的眼睛盯着宝钦,眼神复杂又古怪。
“……我们三殿下还真是倒霉,您说,眼看着都要大婚了,结果还闹出这样的事,你说冤不冤。
要不,再过个一年半载,我老黑就能抱上小世子了。”
“得了吧老黑,你就别替你们爷遮遮掩掩的了。”
“啥意思?”
“嘿,那三殿下这么多年连个身边人都没有,你说这是啥意思?别不会是有什么隐疾吧。”
“你个死老九,瞎说什么呢?小心三殿下晓得了,拔了你的舌头。
我们爷是什么人,你以为什么阿猫阿狗他都能瞧得上?外头那些个女人,长得还没我们爷好看,也想来爬床,也不先照照镜子。
还瞎说什么隐疾,我们爷有没有隐疾,我老黑还不晓得,他的裤子都是我给洗的……”
外头顿时哄堂大笑,有人高声问:“那老黑你说说,你给三殿下洗裤子,都瞧见啥了。”
老黑嘿嘿地笑,声音里透着一股子心知肚明的意思,“都是男人,这还用俺明说啊。
就上回,眼看着我们爷快成亲的时候,俺好容易才淘到本春宫册子,那个画啊,真是活灵活现,清……清清楚楚,结果一回头就被三爷给缴了,到现在还没还回来……”
宝钦原本还死命地硬撑着,等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已经彻底绷不住了,赶紧道了句借过,飞快地跑到后头院子里,“哈哈哈……”
地抱着肚子死命地笑了一通。
虽说早从司徒的口中晓得秦烈本不是那冷漠疏离的人,可因他总是板着脸,宝钦心里头也总觉得他的性子清冷,不好打交道。
而今听了老黑的话,才晓得冷漠外表的背后,原来也是个有血有肉的普通男子——根本和西北军中那些整天想媳妇儿的士兵们没什么两样。
等笑罢了,她却是为了难,一会儿回去,她要怎么跟秦烈说话呢?
在院子里想了半晌,宝钦还是没想出个招来。
脑子里一会儿又响起方才老黑的话,时不时地又想笑。
等她再回来的时候,外头已经安静了。
宝钦偷偷地探出脑袋往外看,大厅里一个人都没有,只剩下一片破破烂烂的桌椅。
店里的伙计正哭笑不得地收拾着,见了宝钦,无奈地挥了挥手里的桌子腿朝她笑笑,道:“秦爷今儿出手大方,先谢过了。”
宝钦赶紧把脑袋缩了回来。
敢情又给打跑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烈哥哥的形象被我给毁了!
!
!
啊啊啊,为什么更新了新章节却不显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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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回
二十七
回了雅间,宝钦竭力地绷着脸,作出一本正经的样子,可到底还是忍不住,偷偷地朝秦烈瞄两眼,想看看他的神色——除了面皮绷得更紧之外,他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
当然,宝钦也没感期望他一个面瘫能有什么表情变化,可是,遇到这样的事儿,好歹那眼神儿也要尴尬窘迫些,他怎么就能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似的那么坦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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