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钦客气地朝他笑笑,她对大夫一向很有好感,觉得悬壶济世的人特别了不起,尤其是她曾亲眼见过那么多受伤濒死的士兵在军医们的手里起死回生。
所以,郑国的大夫地位虽不高,但西北军中的军医却十分受人尊敬。
司徒走到宝钦床前,眯起眼睛朝她笑,柔声道:“公主这身体,虚弱得很,得静养。
一会儿在下开个方子,先吃几日,赶明儿我再来看,看情况另换个方子。”
“如此便多谢司徒大人了。”
宝钦笑着谢道。
司徒立刻眉开眼笑,一边摆手一边回道:“不用不用,公主真是客气。
雕虫小技,不足挂齿。
再说了,我跟老…唔,三殿下是多年的交情了,过来帮忙是应当的。
只是公主日后得小心些,您这身体,怕是再也禁不住磕磕碰碰了。”
宝钦苦笑,无奈地点头,“妾身知道。”
司徒虽未明说,但他话里的意思却是到了,十有八九是看出了她的身体虚弱并非伤病,而是剧毒,想来这事儿也瞒不住秦烈。
却不知他到底是如何想的,更不知会不会给她的逃走添加任何变故……
“你如何中的断肠?”
冷不丁的,秦烈忽然开口问。
不止是宝钦和清雅,就连司徒也都被他这一招给吓了一跳。
这禁宫毒药,大抵都和宫里头某些见不得光的事情联系在一起,怎好明说。
这秦烈居然这么大刺刺地问了出来,真不知心里头到底怎么想的。
司徒心中腹诽。
清雅不敢说话,低着脑袋连大气都不敢出,生怕秦烈会问到她头上。
宝钦微微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低头苦笑,轻声回道:“终归是…我做事失了分寸,得罪了人。”
她虽未明说,但那话中的苦涩之意却是谁都听得分明。
清雅是知道她的事的,一时有所感悟,一低头眼泪就掉了下来。
宝钦的脸上却依旧挂着笑,那笑容却是清冷又落寞,在那样明艳的脸上,显得愈加地苦涩。
秦烈沉默了一会儿,没有再追问,只叮嘱道:“司徒说你的身体不好,短则一年,长则三年方能清尽余毒。
若是你精神不济,便在这里歇着不要出门,若是有人过来拜见,也悉数推了。”
宝钦点头应是,秦烈见她眼睛里的神采似乎又渐渐黯淡下来,心知她这会儿又累了,便起身告辞。
司徒笑眯眯地朝宝钦拱拱手,跟在他身后一溜烟地出了门。
清雅一直将他们送出院子,这才进屋来,屏退了下人后,急忙凑到宝钦床边,不安地道:“公主,您说,那个三殿下不会发现了什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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