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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兰知道电视台的工作繁忙,听完女儿的话也没多想,点点头,进厨房把温在锅里的热牛奶端出来,放在餐桌上,顺便反手将打灯打开。
霎时间,明亮的光线倾洒而下,照亮整间屋。
“把牛奶喝了。”
蒋兰说着,眼神扫过程菲的脸蛋时却骤然凝住,用力拧眉,“你脸上怎么回事儿?受伤了?”
“我今天可倒霉了。”
程菲鬼扯起来脸不红来心不跳,撒娇吐槽,绘声绘色,“我下午摸鱼去买奶茶,遇到当街打架的,我就站边上回个消息的功夫,没留神,人家一肘子就给我撞过来了。”
蒋兰恼火:“打架误伤了人,就这么算了?”
“其实人家也不是故意的,事后态度挺好,赔了钱道了歉,还给我买了药呢。”
程菲笑眯眯,顺手把玄关柜上的药膏袋子拎起来,晃晃,“放心吧妈,我这么精,不会让自己吃亏。”
“那还差不多。”
蒋兰这才稍稍消火,从程菲手里接过药膏,接着说,“行了,洗澡去,洗完出来我给你抹药。”
程菲见母上没起疑心,暗暗吐出一口气,进卧室找睡衣去了。
这头,蒋兰捏着药膏进了主卧,从床头柜上拿起老花镜架鼻梁上,仔细阅读药膏的说明书。
程父程国礼躺在床上也没睡着,这时半支身坐起来,看眼妻子,压低声不满地道:“那电视台每天到底有些什么破事儿,动不动就加班到大半夜,我明天就打市长热线投诉。”
蒋兰拍拍程国礼的肩膀,安抚,“行了行了,别发牢骚了,快睡吧。”
程国礼:“每天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你看了不心疼?”
蒋兰无奈,叹了口气道:“心疼有什么办法。
菲菲什么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犟得很,决定的事撞了南墙也不会回头。
管她呢,工作上的事咱们帮不上忙,就让她自个儿折腾去。”
程国礼看了眼妻子手上的药膏,琢磨两秒,又说:“这工作忙也就算了,看个热闹还能让人一肘子撞脸上,咱闺女最近是不是不太顺啊。”
“是有点。”
蒋兰也忧心忡忡地蹙眉。
程国礼:“你上周不是说,菲菲小姨下周要去萧山拜拜吗。
干脆你跟着一起去,给闺女请个平安符回来。”
蒋兰想了想,点头:“成。”
*
夜更深。
将程菲平安送到家后,周清南又去了一趟不夜城,陪着梅凤年喝茶聊天玩扑克。
等他安顿好梅老一行再回尹华道时,时间已经是凌晨两点多。
三百多平米的大平层,俯瞰摩登风光,电梯独立入户,电梯门一出来就是一个私人入户花园。
周清南糙得很,嫌花草娇气养起来麻烦,因此他的花园里没有一朵花和一棵草,而是被他布置成了一个露天画室,摆放着他常用的画架画笔和颜料。
叮。
他在夜风中点了根烟,眺望远处那些闪烁着斑斓霓虹灯的钢铁巨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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