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医院后一起看太阳,闻没有消毒水味的阳光。”
阳光是什么味道的?暖暖的,能使人愉悦和感到温暖,可待在不同的地方,即使有阳光也带着无法摆脱的灰暗,味道里只有潮湿。
心理疾病痛苦,治疗的过程也痛苦,有些还会每天都在生与死之间挣扎,自己不停地折磨自己,越活越灰暗。
他说他也患有精神病,之前还说过他也有进行药物治疗,所以宋晚清开始猜测他这些年是否也过的同样痛苦,猜测到最后不敢再继续,抬起的头又低下了。
对面也不说话,就等她。
她沉默了好一会,像是想到了些什么才重新抬起头朝他扬起笑容,“裴斯延,我也写一句话给你吧。”
“什么话?”
“离开医院后一起淋雨,变成同样的疯子。”
裴斯延骤然笑着,“你确定?”
宋晚清点点头:“确定。”
“但我不确定。”
“为什么?你怂了吗裴斯延?”
他笑时叹了声气,听起来好像觉得没做成疯子很可惜,“因为雨好像要停了。”
水洼的圈圈点点越来越少,雨水拍打雨伞的声音也小了不少,看来想成为疯子这件事连老天都不允许。
*
等雨彻底停了,收了雨伞,裴斯延接过拿在手里,另一只手牵着她开始往外走。
两人本就决定今晚散步回家,所以走得很慢。
下雨天的街道湿漉,车辆开过溅起水花,停在路边的小电驴全都被打湿,包括那辆停在其中格格不入的玩具车。
水果店里的小孩拉着妈妈的手指着那部车让妈妈拿店里的抹布擦干净,结果店里还有水果要搬,很忙,那位妈妈说让小孩自己用屁股擦干净算了。
路过水果店之后宋晚清没忍住笑了笑,晃了晃裴斯延的手,“诶,要不你去用你的屁股帮人小孩擦一擦?”
要过马路,裴斯延散漫笑着,牵紧她,一边看路一边问她:“你怎么不去?”
“你好意思让我去?身上湿了你负责?”
“你湿了不一直都是我负责的吗?”
过了马路宋晚清才反应过来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当街捏了下他的手臂,“能不能正经点?”
“说过了,在你面前不太能。”
裴斯延说完这话正想问她饿不饿,就见她的目光放在了街对面刚刚那间水果店上,“怎么了?想吃水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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