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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不知道,他怎么连自己也羞辱自己。
居然反驳出这么幼稚,幼稚到搞笑的一句话:
“她不会愿意的。”
许若兰万万没想到,他只有这一句。
她皱起的眉头散了,狰狞的面目淡了,像是费解,像是被噎住,半天没有了回应。
这对母子僵持在门口,谁也没再说话,闹剧好像终于要在一地鸡毛中收场。
萍姨正要劝,许若兰突然气急反笑,几乎要笑出泪,而后一回身,猝不及防地狠狠打了周煜左脸。
“你这个窝囊废。”
她似乎用尽了全部力气,退后几步,靠在门框上小口喘着气,“窝囊废!”
“啊呀!”
萍姨急忙插在两人中间,“不能打呀!
许老师,不能打呀!
小煜还生着病啊。”
“我看他早就病入膏肓了!”
许若兰高声咆哮。
周煜很庆幸地发觉,幸好打的是左脸,耳鸣没有发作。
他站直身子,把右脸朝向许若兰:“你再打一巴掌吧,把我彻底打聋,就更加用不着学琴了。
正好。”
许若兰这下彻底失声了。
她很快捂着脸哭起来,本来是小声哭着,很快变成放声大哭,到最后已经完全不顾形象,缓缓跌坐在地上,如同看着怪物一样,对着周煜嚎啕大哭。
所有情绪,全都化为如深渊般的恐惧,将她蚕食殆尽。
这时周煜才终于肯定,自己的病确实好了。
他经历比赛,长途飞行,激烈的争吵,还挨了打,也没有耳鸣,没有失聪。
他宛如重获新生。
那个春节
这场战争最终以周煜的短暂胜利和略微挂彩中止,他享受着苦涩的战果,脚步坚定而缓慢,出了门。
无人敢拦。
还隔着半个院子,周煜就见小胡司机和绿化工人在窃窃私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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