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承淮冷笑,“同邪物共寝一夜,不出事才是不正常。
你把楼里被那邪祟附身过的人都叫来,魂魄若多日不与身体融合,又得不到处理,没几日便会如痴傻之人一般。”
闻言,芈姬顿时被吓了一大跳,忙喊来了人去叫各娘子下楼。
元汀禾顺势走了过来,手中捧了两碗符汤,不由暗叹若现在还在观里就好了,这熬符汤的活儿就能丢给小仓度去做了。
下楼的娘子从席承淮那儿领来了安神丸,又一一接过符汤,虽不知为何只她们几个需得如此,但芈大娘总归不会坑害她们,便都服下了。
席承淮收回视线,转而落向一旁不知在神游些什么的元汀禾身上。
元汀禾察觉到视线便看了过来,见他看着自己不说话,难免觉得怪异。
席承淮慢道:“何娘子可猜得到,那邪祟如今去了何处?”
元汀禾伸手舒展了下身子,淡定道,“当然是回到她吸□□气的地方去了。
毕竟,方才极限附骨后又急忙脱离,必然是元气大伤。”
说罢,又是一笑,“世子,可要去满袖楼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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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内毫不觉得颠簸,正中小桌上摆了些瓜果糕点,身下更是如坐软榻,舒坦极了。
这位璟王世子可真会享受。
元汀禾靠着车壁,并不客气地咬下一口糖?,酥口甜香,不由眼神一亮。
过了一会儿忽然想起什么,于是便问,“对了世子,你可知晓辛老板的背景?既然她与芈姬的关系这般隐秘,想来表面上调查来的消息也不见得就一定准确。”
“辛满是商贾之女,此为良籍,又曾嫁给一商人之子。
后来这人因故丧命,辛满便成了独立户,不久后建了满袖楼,正式成为满袖楼的主家。”
席承淮说着,不由玩味一笑,“既为良籍,却又曾在扬州当过民妓,此先后矛盾。”
元汀禾回忆起来,“辛老板曾为民妓一事,似乎在长安城内除却芈姬并无人知晓。
所以。
二人之中必有一人在说谎。”
席承淮垂眸把玩着金弓,“芈姬确实曾在扬州做过民妓,但辛满却未有相关档案。”
元汀禾:“难道是芈姬在撒谎?”
席承淮道,“并不。
辛满的确曾到过扬州。”
说着,他眼中笑意更甚,“说起来,这事儿还是那个到万年县报案的女娘说出来的。”
元汀禾不由一惊,“是那个书生家里的人?”
席承淮:“那女娘就是扬州人。
当年芈姬在扬州乐坊颇有些名声,而辛满却是无名小妓。
因此,若少了她这么个人倒也无人在意。”
元汀禾想了想,“所以是那女娘认出来,辛满便是曾在扬州乐坊做过乐妓的人。”
席承淮挑眉,“是。”
这可真是有因有果,造化弄人。
只是不知这辛老板当年是如何将自己在扬州生活过的痕迹抹去的。
不对,其实也并非猜不出来。
“当年那迎娶辛满的商人之子,身份想必并不简单吧。”
席承淮唔了一声,“那人的阿爷有一情同手足的好友,正于扬州官府任职。”
所以,辛满的身份等想必便是她的丈夫托人替她掩盖的吧。
元汀禾沉默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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