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到天蒙蒙亮,顾卿他们就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了。
“快开门,快点。”
说话的人很不客气,简直就是用吼的。
于凡只好爬起来,打开门,便望见了几个怒气冲冲的农场干部。
“把顾卿给我拉起来。”
领头的是营长刘永强,他一声令下,几个人就把睡得迷迷糊糊的小子从床上抓了起来。
“干嘛呀,还没吹起床号呢!”
他半梦半醒的说,睁开眼却现这是现实。
一个干部把他的被褥掀开,仔细搜了一遍,翻出了一个钱包,里面有钱和两票:“找到了。”
刘永强把钱包拿出去,放到了门外的四川姑娘手中,问道:“这是不是你的?”
叫李霞的姑娘连连点头:“没错,是我的。”
刘永强转头厉声对北京小爷吼道:“偷东西的贼,把他给我吊操场上去。”
“我偷什么了,你们诬陷!”
清白的半大小子不服输的挣扎,还是抵不过三人的劲力,推推搡搡的被压到了操场上。
刘永强找来了麻绳把顾卿吊了起来,在五月暴晒的阳光下挥起皮带狠狠抽打,北京小爷光裸的上身立刻印上了一道道血红的鞭痕,顾卿却死咬着牙关不吭叫喊,围观的知纷纷露出惊恐畏惧的眼神,偷东西的结果就是要挨打的,这已经成了农场里约定俗成的规矩。
于凡看到这况马上就奔了农场领导办公室,他想求求场长,就算东西是顾卿偷的,也不能随便就打人哦,万一下手狠把人打坏了怎么办?
老王和于凡赶到操场上的时候,大家都开始上工了,只有顾卿还被孤零零的吊在篮球架上,路过的人只是偷偷看一眼,都不敢去管。
老王和于凡连忙把他放了下来,但却听到顾卿哑着嗓子低吼:“不是我偷的……我没偷。”
“先别说这个了,于凡,你把他送到医务室去,你们营长下手也太重了。”
王场长看到年轻人后背一片血肉模糊,只觉得心痛,就算是偷了东西也不能这么打吧?
“谢谢您了,王场长。”
小白脸感激万分,连忙搀扶着倔强的人来到了医务室进行极为简单的治疗,不过是消毒,上点药水之类的。
结果还没痊愈的顾卿再次成了病号,幸运的是又以逃脱一段时间的劳动了。
但他心里却记了仇,反正不能白白挨这顿打,他一定要讨个公道。
不过挨打之后,他却捡了个便宜,那就是于凡又开始每天细心的照顾自己了,这让他想起老爹腿摔伤的时候母亲不分昼夜为父亲端茶倒水,洗洗涮涮的日子。
这天下午,趁着午休的时候,于凡就帮顾卿打饭回到了宿舍,刚进门对方正趴在硬板床上看手抄本,瞧见自己进来,便说道:“把门关上。”
于凡啥也没细想就关上了门,北京小爷忍着痛起身亲了他的嘴一口,笑嘻嘻的说:“你身上香喷喷的。”
“吃饭吧。”
他表示不理解,明明自己只有汗臭,哪儿来的香味儿,姑娘们身上倒是有,因为她们用“万紫千红”
,“友谊”
雪花膏擦脸。
顾卿端起饭盒,夹了两根青菜,又往里到了点儿辣椒,就这么凑合把午饭解决了,然后才对坐在床上休息的小白脸说道:“下星期我就要上工了,要不咱们休息天去山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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