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们要下班了,你请回吧!”
可谁知道那个书生似的人丝毫不怵,推了下眼镜。
“还得是老好人哨兵呐,人缘可真好,走到哪儿都让人端着捧着……”
他的视线在呆滞的李牧莎和有些装不下去的陆千里身上逡巡,缓缓开口。
“……真让人恶心。”
说罢他也不再废话,利索地坐上桌子另一侧的高脚椅上,从口袋里摸索出一本深红色的小册子,双指压在桌面上着缓缓推过去。
李牧莎刚想喝止,却被陆千里抬手阻止。
他看见了他的枪茧,而与那些茧颇为不符的柔嫩指尖下,赫然是一本向导证。
证件里功勋满满,尽数属于一个名叫游星奕的人,照片一角盖着燕宁的钢印,造不得假。
可陆千里还是不放心,于是点开向导注册系统一搜,差点惊掉下巴。
这人代号天枢,时年三十二,曾任燕宁哨兵总站第一驻站向导,几页履历的精彩程度堪比祁连,随便拎一个出来给老陆都能吹一辈子了。
只不过头衔和性格跟祁连比起来,差得不是一点半点。
“我真的没有身份证,”
游星奕眼睛里带着轻蔑,“燕宁站不发这个。”
李牧莎吓傻了,陆千里慌忙吩咐她去倒水,打圆场说领导过来也不提前说一声,搞得失了礼。
游星奕实际上没到需要老陆叫领导的地步,但他一点头,没纠正这个称呼。
“祁连现在在别处公干,没在所里,您看?”
游星奕这次也懒得跟他们装那副温和样子,言简意赅道:“别处是哪儿?我自己去找他。”
陆千里不敢推辞,忙不迭指了地方。
其实铁山片区的路窄小杂乱,老陆原本做好了加班给他讲位置的准备。
可游星奕扫了一眼抬腿就走,那副走路带风愤怒孔雀似的样子像是压根不留恋空调,也没给老陆留下一点点挽留他吃顿饭的空间。
门扉合拢,老陆搓了把脸,把李牧莎拉到身边指着屏幕上那张照片问道:“就是他,我没认错吧?”
“……似乎应该大概是,”
李牧莎呆滞道,“燕宁站的领导都这么恶劣吗陆叔?”
陆千里又无可奈何,叉腰气呼呼道:“还领导?叫他一声给他脸了!
照我说,萧娃儿就是受了他的气才下来的!”
李牧莎疯狂点头。
两人相对无言气了一会,李牧莎才想起来自己还有局,慌里慌张踩着小高跟跑了。
陆千里琢磨着这人跟祁连关系一定不好,生疏地点开了通讯终端,折腾了半天终于回拨过去。
——
祁连挂了电话,赶紧关火,把炒过了的青菜从锅里铲出来。
他路过萧山雪又倒回来,和他并排蹲着看小猫吃饭,带着一手油托腮看了会,随后用干净的手腕替萧山雪擦掉脖子上不知什么时候溅上的一滴水。
这小朋友专注起来还是这么赏心悦目,虽说穿着松松垮垮的凉拖背心大短裤,头发也乱翘着,但他骨骼纤细肌肉匀称,人畜无害蘑菇似的往那儿一蹲,就让人想上去揉两把。
大短裤少年、围裙男妈妈和一只干饭小猫围着饭盆,像在密谋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游星奕来了,”
祁连在围裙上擦手,率先打破宁静,“地塔的人迟早会找到我们,得留住他。”
萧山雪软软地瞧他,没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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