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他曾拥她入眠,百般缠绵。
她的小狮子不是回来了吗,为什么如今却要她放手?
她缓缓收紧手臂,还是觉得冷。
耳边,噪杂的人声,切切的足音,也不知过了多久,她忽然轻声道:“二少,我有事想问你。”
没人回答她,依然听着脚步声杂乱,分不出谁是谁的,她闭着眼,却是头也没回,“不要走,你允过我。”
语毕,她双手撑着膝盖,起身,转过头。
蹲了太久,猛地起来,她脑海一片空白,眼中白茫茫一片绚光。
她忍着眼中的刺痛,拼命张大眼睛,便是看不见,也想将什么深深印入们眸底。
过了一会儿,视线渐渐清晰起来。
流光肆舞中,果然看见小狮子清美的面容,如静静绽放的莲花,清冷孤卓。
刘盈忍不住笑了起来,眼角一丝流光,亮晶晶的,像是得到糖吃的小孩儿,笑得天真无邪,心里有小小的雀跃。
刘盈,看,你等到了,只要一直等,不放弃,总是能等到的。
小狮子似被她感染,眼中有什么闪过。
可一瞬,立刻恢复了曾经冰冷排斥的模样。
那道光亮,快得仿佛是错觉。
刘盈只当自己失血过多,忽然站起,才会看花了。
她揉了揉眼,想要清醒过来。
胡荼冰冷淡漠的声音掷了过来,带着浓浓的不耐,“说吧,你找我干什么。”
刘盈心神一敛,知道现在不说清楚,他走了,自己真的连问的人都没了。
她慌忙整理了一下思路,开门见山,那问题似尖刀刺破了寒冰,轻轻掷了出来,她问:“帝师王谋,到底有几分真?”
“就为了这个?”
胡荼一声哧笑。
刘盈心中一窒,小狮子笑了,“告诉你也无所谓,坊间传言,向来作不得真。
这帝师王谋,不过是摄政王有意放出的风声。
你真当这句话,还能掀起轩然大波?”
他说得轻描淡写,倒是收摄了所有的尖锐。
刘盈张了张嘴,隐忍了,她还想再问。
小狮子走到她身边,捋起她耳畔一缕青丝凑在鼻端,附耳告诫她的声音,如浸入冰水中一般,透着凛冽的寒,放荡轻佻,“夫子,别太拿自己当盘菜了。
帝师王谋,便是与本少做开胃,都嫌无味。”
一句话,如利刺般扎了她的心。
她睁大双眸,直勾勾地看着胡荼,想问他既然觉着无味,当初何必拜自己做师,如今为何与顾倩兮牵连不清?
可她什么也问不出来,似乎连呼吸的力气都被抽空了。
顿了顿,她这才缓过一口气,笑了。
那一笑,明媚似初春新发的桃花,灿烂得让胡荼闪了眼。
小狮子别过眼,不愿看她。
只听刘盈和声道:“二少的胃口向来很大,清粥小菜看不上眼,那有什么能入眼呢?这东夏的天下,如何?”
胡荼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夫子醉了,学生听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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