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暮近的懒散更外显一些,“话题跳得挺快。”
却望看穿他在故作无所谓,却没拆穿,只是真诚地说:“我相信阿睿选朋友的水平,你是越过法条擅自审判他人,除此,没有主动伤害任何人,不是极恶。”
“这是打真诚牌吗?却望哥的审讯方式很新。”
“做个好人,再回这里时可以保你的命。”
李暮近一笑,看向左侧远处的山影,随后扭头前行,许久,“做个好人就能保住命,原来如此。”
他潇洒远去,留给却望的只有背影,却望却好似看到他嘲讽的唇角。
他不信这话,也可能是以前信过。
李暮近已到车前,即将上车,却望喊道:“你说过却望哥从不骗人!
我告诉你!
现在也是!”
李暮近有停顿,但没回头。
却望目送那辆车离去许久,转身往回走。
忘了自己是出来吃午饭的。
好像不饿了,也好像只是想送他。
孩子很好,要是走错了道,就太可惜了。
但也只能说到这里。
李暮近一进家门,家里三个女人参差站位,关切地看着他,本想随意一点,没礼貌地上楼,还是停步,叫了人,又说了一声:“让你们担心了。”
宋雅至是最疼他的,上前挽他的手:“快去洗个澡,洗完吃饭,奶奶亲自做了两道菜,得吃光。”
奶奶笑得好看:“吃光那就撑坏了,吃一点,胃里有食儿,心不慌。”
宋雅至推着李暮近上楼,回头答应奶奶:“说得对。”
奶奶盘腿坐下来,挽手串,闭上眼。
李芈走到一旁,掀起炉盖。
奶奶睁开眼,不巧,从面前的铜镜看到她焚香的手,她腕上戴的这只高冰种镯子十分透亮,完全映出她柔和愚钝的眼眸。
奶奶神情平静,又闭上了眼。
这个女儿,装平庸装得真,其实杀起人来眼都不眨。
李芈回头把那只珐琅彩的手炉放在奶奶手里,说:“这个香碳就是您喜欢的那个木香,降真香就不用了,偶尔一用有益,闻久了不好。”
奶奶没有睁眼,握着手炉,说:“且活着,别担心。”
她病是装的,不然李显弓病倒,她好好的,也说不过去。
李芈一笑:“您必然长寿。”
“你什么时候带我出趟国,看看你的那叫什么,商业帝国?”
奶奶说着话,睁眼朝她看去。
李芈放着一盘备好的水果,仍然拿刀给奶奶切了一颗凤梨,头未抬,温柔地说:“听您的。”
奶奶又不说了。
奶奶一直知道李芈有个外国名,无人知其真容,只知财力敌国,是位女性。
她不愿跟奶奶说,奶奶也就没问过。
只是做妈妈的,怎么能看不到心肝女儿在做什么?不过习惯帮她遮掩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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