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人步行了两公里才搭了辆拉砖的车回到县城。
几个半大小子,逃跑的时候太过慌张,黑蛋踏了一脚踹地里的粪肥,臭哄哄的沾了一腿;地雷钻荆条丛里躲着,屁股上被挂了一个大口子,炭锤和成钢,一个丢了帽子、一个丢了警棍;反倒是简凡跑了不远就找了个掩护没有那么狼狈,不过也好不了,清晨露重,两人裤腿都是泥,下了路上了拉砖车,红砖把身上蹭得一片一片,一路上都心下狂跳着回忆枪战情景,压根没注意自己身上已经这么狼狈了。
看大片的枪战是血脉贲张,可真听着枪声在跟前,那是心下慌张,一直觉得尿意甚重!
好歹没尿裤子里已经不错了。
五个人一进派出所大门,傻眼了,除了值班的,都杵在院子里站着!
看着五个人像被砖窑里滚出来的,都吃吃地笑,开始是几个人吃吃地笑,跟着是所有人吃吃地笑,不经意地看到郝建雷的屁股开口之后,有人喊了句,地雷,你露馅了!
……地雷一摸臀部露了光溜溜一片,夹着腿一个紧急下蹲,却听哧一声,口子开得更大了点,又紧张地站起来双手捂着屁股。
十几名协警和派出所二十多干警,都哈哈笑着前俯后仰,差点扑倒在地上!
简凡和四个手下,一群半大小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悻悻说不出话来!
“笑什么笑!
都严肃点!
呲得跟花椒样,好看呀!
?”
背着手迈步出了办公室,水仙指导员的大柿饼脸怒气十分,人未到音先至,把三十多人队伍一下子镇得鸦雀无声了。
简凡五人一路上倒商量了一番,不过都觉得没什么不对。
派出所的干警大部分都没摸过枪,别说协警的,有些连枪都没见过;别说碰上持枪歹徒,就碰上持刀行凶的也是立马就跑!
……当个破协警,一个月满打满算挣不够一千块,还准时发不了,别整个因公负伤,连医药费也没地儿报销,那才叫冤呢!
五个人,心里直打鼓!
不为别的,邰指导员瞪着,一副准备开刀取肉的屠夫眼神……说实话,倒没人指望这帮拿几百块工资的协警能干点什么事,临阵不脱逃那才不正常呢!
可跑归跑,偏偏就市局的撞了个正着就不正常了;本来不算什么事,可县局长在市局人面前丢了面子、派出所在局长面前丢了面子、指导员又在局长面前丢了面子,都叫嚣着要严惩临阵脱逃的……这就不好说了!
坏了,又要给我们扣黑锅!
……简凡觑得邰指导员斜着看着自己五个人,那眼神里不怀着好意。
这个时间赶得非常不好,所长,简凡的二叔简忠诚,这两个到北京看表弟,没走两天就出事了,没个人在背后撑腰,连简凡也觉得心虚得紧!
邰水仙,瞪着要杀猪般的眼神,背着手摆足了架子这才对着简凡几个人说了句:“你们是烧窑的还是拉砖卖炭的啊!
?有点组织性纪律性吗?昨天晚上就联系不上你们,说,干什么去了?”
“报告指导员,车载台坏了!”
简凡汇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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