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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法将这些全部说出来,对他而言,五彩斑斓又意气风发的学生时代已经结束。
只能在在褪去稚嫩的痛苦中急速的成长。
而悠悠不能,她适合一个阳光灿烂的草原,眉眼灿烂的寻找她自己的幸福。
他淡淡的转身:“知道就知道吧。
悠悠,不用觉得愧疚,那天晚上,你是该对我发泄。”
悠悠在原地跺了跺脚,忽然笑得有些调皮,去拉他的衣袖:“愧疚?那些话我想骂你很久了,我不是来找你道歉的。”
笑容晶莹得像是缓缓打旋坠落的雪花,靳知远一时间觉得贪恋,再也板不起脸来,嘴角微笑:“我送你回去。”
“哎,我的牙套摘了,你发现没有?”
她想起那时候去摘牙套,寝室其余的三个人浩浩荡荡的陪着她,王医生边拆边随意说了一句:“咦?施悠悠,以前陪你来手术的男生呢?好久没见了。”
恰巧钳子在牙齿上磕了一下,悠悠疼得连眼泪都出来了,王医生有些手忙脚乱,连声说对不起。
他当然是发现了,如今已经洁白整齐的牙齿,任谁都会说漂亮。
靳知远笑:“对啊,让我看看你的牙齿。”
她的脸色还是苍白,唯有嘴唇,大约是冻的缘故,浅浅一抹嫣红。
他就伸手轻轻扶住她的长发,不受控制的吻了上去。
只是流连在唇齿间的深吻,气息缠绵交错。
悠悠有些僵硬的立在原地,触及的他的味道,有淡薄的烟草味和清浅的酒气,他一再的贴近她,脸上的肌肤相触,激起点点的温度,温暖而柔软。
吻了很久很久,连时间都一再沉沦,靳知远忽然记得,以往他只敢浅浅的吻她,生怕碰到她的牙套。
慢慢从沉醉中清醒过来,又放开她,他微微喘气:“对不起。”
可双手尤轻轻的环住她,不忍放开。
悠悠怔怔的看着他,脸颊带了蔷薇色,瞬间心情辗转复杂,有久违的羞涩,却也滑过淡淡的失望。
为了化冰的缘故,如今满城的撒工业盐。
雪夜路上人少,多数车子速度又慢,主要路段的交通状况都是良好。
他将她宿舍的路径记得清清楚楚,虽是偏远了些,却可以看到长长蜿蜒出去的黄色路灯,似乎在给人指引方向,却又没有尽头。
天已经太晚,到底结上了薄冰,车子便有些打滑,他开的更加慢,微微眯起了眼角。
悠悠安静的坐在副驾驶座上,难得这样的一刻,什么都不用去想,暖和的让人觉得沉沉睡去会十分的舒坦。
她来找他,或者只是因为维仪不愿直说的那一句“他不大好”
,或者是想见到他明显消瘦的轮廓,可他太习惯的用沉默来掩饰。
过了那么多年,悠悠再也看不到曾经那个英俊的少年笑意融融的等着自己。
她微微侧头去看他,如果说熟悉,那么眉眼分明没有变化,浓眉英挺,眼角轻扬,可是那个吻里,她惊愕之后,尝出了太多其他的东西:痛楚,不甘,歉意,而最后放开她时淡淡一句“对不起”
,更加不似记忆中的他。
靳知远似乎知道她在看他,扫她一眼,却微笑着没有说话。
于是愈发的困倦,竟连分神一丝也是不能,悠悠侧脸贴上椅背,只是在瞬间,轻轻睡去。
斜前方有人穿马路,靳知远便放慢车速等着那人过去,他手指轻敲方向盘,那个人大约走得有些急,脚下一个趔趄,竟然扑在了地上,一时间没有爬起来。
车速再缓,却终于要撞上了——明知结冰的路上不能狠命的转方向,亦不能踩急刹车,靳知远握紧方向盘,咬咬牙,将车子转向。
车身已经明显的甩向一侧,然而火光电石的刹那,却瞥到悠悠没有系安全带,他忽然害怕,车子已经向一旁冲去,只能腾出一只手,仓惶间想把她固定在位子上。
悠悠在浅眠中被惯性抛向车门一边,又被一只手拦住,惊魂未定,却被靳知远牢牢的箍定在原处,撞击过后,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
“靳知远!”
悠悠惶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看着他半伏在方向盘上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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