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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少光,窗帘没完全拉开,程知阙刚醒不久,靠坐在床头,整个人状态偏沉,多了抹病色,似是懒得讲话。
前天出去晨跑,中途下起暴雨,即便他身体素质再好,经这么一番折腾,想不感冒都难。
付迦宜坐到床沿,问他吃没吃药。
程知阙说:“还没。”
她倾身去拿放在床头柜上的药盒,扫一眼说明书,挤出两粒药片,放到他手心。
程知阙笑笑,没说什么,直接就水吞服。
付迦宜笑问:“如果我不上来,你是不是不打算吃药了?”
程知阙不置可否,“一年到头生不了两次病,我对这东西没太大需求,想不起来吃。”
“其实我还蛮意外的。”
“意外什么?”
“以前一直以为你是铜墙铁壁,没想到也会有生病的时候。”
程知阙觉得好笑,“又不真是超人,血肉之躯哪有无病无灾的。”
付迦宜扫一眼对面的挂式空调,拿起遥控器,把温度稍微调高了些。
从小到大,除了照顾偶尔生病的叶禧,她没照顾过别人,经验全靠常识得来。
片刻,程知阙拉她过来,“陪我躺会?”
付迦宜没说好或不好,将拖鞋甩到地毯上,掀开被子一角,躺在他身旁。
因为刚醒,他身上有些发冷,隔薄薄一层黑色家居服面料,付迦宜能清晰感受到他的体温。
她伸手抱住他劲瘦的腰身,试图给他取暖。
两人面对面,离得太近,连同呼吸也勾缠到一处,她一时难耐,抱他更紧。
程知阙下巴支在她发顶,阖眼假寐,右手覆在她后腰的位置,揉捏一下那处的软肉,像在用这种方式予以回应。
付迦宜无所事事地躺在这,仰起头,盯着他下唇的伤口看了几秒,用指腹轻碰,“是不是很疼?”
程知阙没否认,懒散地“嗯”
一声,仍有心情逗趣:“从前没发现,兔子急了也会咬人。”
付迦宜勾了勾嘴角,纠正他:“我才不是兔子。”
程知阙哄道:“嗯,你不是。
你是牙尖嘴利的小猫。”
玩笑过后,付迦宜不是没有歉意,认真地说:“……其实我当时不该下那么重的口。”
“无所谓,我又不会真跟你计较什么。”
“计较一下也没关系的。”
“这提议不错,不过还是留着下次吧。”
程知阙轻笑,低头亲了亲她的头发,“今天不行,怕把病气传染给你。”
付迦宜没再出声,闭眼酝酿睡意。
半梦半醒间,听见程知阙喊她一声,对她说:“等过几天带你去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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