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娜说十年。
张丹青说十年啊,二十到三十岁,人生最美好的时光。
游俊宁说只要足够富有,年年都是好时光。
同样二十岁,我出门旅游是飞机商务舱,而你们要坐三十几个小时的火车。
游俊宁就是有这种让人不愉快的本领,且她是一种随意的语气自然说出来,说完忙自己的事儿,你计较是你心胸狭隘。
许生辉刚结束摄影课回来,到家也懒得洗澡,先换上舒适的T恤大裤衩出去街口坐着。
多娜不在家待屋里没意思。
他像往常那样趿着人字拖闲坐那儿,也没买啤酒,看看街上的人来人往,再看看自己的大脚。
他的脚趾甲该修了,他要等多娜回来帮他修。
正闲坐着他被人问是不是MV里的男主角?他摇头,严肃正经地说不是。
他这会儿有些累,不想被人打扰。
中午参加一个饭局的时候被人摸了把屁股,到现在心里还犯膈应。
不必要的饭局他能推则推。
他的同行中也有不少需要靠饭局来维持体面生活的,一些不入耳的八卦他都听到过。
别人事他不多说,只管好自己。
人有快活的时候相对就会有难捱的时候。
他已经逐渐厌恶这份工作了,厌恶摄影师为了要捕捉到模特的某种情绪,会刻意用言语激怒和中伤模特。
这些天多娜不在,他独处的时候也会被动地想些东西,想为什么而活?有什么人生信仰?有什么为之奋斗的事业?
没有。
他也想不明白。
有时候他也会隐隐着急——着急这种空中楼阁般的生活还能维持多久——着急他离开摄影棚后无技傍身。
只是这种着急不足以挂齿,起心动念的瞬间就被他扼制了,迅速投身和沉醉到当下的美好生活。
他爷爷的那一套什么男人要先安身立命,才能筑巢引凤,什么生于忧患死于安乐,他忘个干干净净。
他爷爷奶奶只知道他在北京稳住脚了,具体他干什么工作怎么生活一概不清楚。
他爷爷是那种人成年就该自立门户,具体怎么立门户就凭能耐看造化。
其他层面他不会关心,他也不懂该怎么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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