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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胭咬住唇,被今日激出的勇气驱使,点了点头。
眼眶忽然热了。
好像找寻到了救赎自己的路径。
不再做行尸走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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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季绾沐浴后躺进帐子,想到了君豫。
君豫是太师府的嫡次子,不缺靡衣玉食,又是孩子心性,该送些什么见面礼好呢?
她想到一样,就怕来不及制作。
次日天没亮,新房二楼东卧就燃起灯。
君晟早朝前顺着光亮来到东卧前,透过门缝看向坐在桌边低头做女红的女子。
他叩了叩门,拉开门扇。
“为何早起?”
季绾笑着晃了晃手里的荷包,“明日不是要去见君二公子,我想送他一份见面礼。”
绣线穿梭其上,还看不出雏形轮廓。
烛光跳动在君晟深邃的清瞳中,交织眼中的涟漪,他坐下来,看着被灯火映亮半边脸的女子,恍如隔世。
那个在他怀里不谙世事的女娃娃长大了,长成了蕙质兰心的女子。
可自小冰雪聪明的胞弟,智力永远停留在五岁。
送她离开与胞弟走失是同一日。
可这事,与她无关,是他的疏忽。
“不必与老二客气,叫他豫哥儿就行。”
“嗯。”
季绾担心明早之前完不成荷包上的刺绣,快速穿针引线,她绣活不精湛,幸好只是在荷包上绣一个不算复杂的拨浪鼓,勉强过得去。
还要安慰自己,礼不在精,在诚心实意。
蓦地,指尖一痛,针尖刺破了皮肤。
她拔出针,本是浑不在意,却被君晟抓住手,挤出一滴血珠,又被君晟用锦帕擦去。
月白的帕子染上一朵血梅。
君晟迭好帕子放入袖管,在季绾诧异的注视下起身,“我去上朝,你量力而为,别累到眼睛。”
“帕子......”
“无妨。”
说罢,提步离开。
在坐上马车后,男人拿出染血的帕子缠绕在手上,紧紧攥住。
白日医馆中,季绾得空就会拿起荷包刺绣。
看着歪歪扭扭的走针,何琇佩忍俊不禁,在旁指导起女儿的绣活。
有了母亲的加持,一个藕粉色绣有拨浪鼓的的荷包在次日傍晚前缝制完成,季绾又用流苏和璎珞编成三股绳系在其上作为点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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