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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前院大门时,三个女子有说有笑,吸引了潘胭的注意。
“绾儿要出去?”
季绾没立即应答,思忖片刻,走到倒座房的屋檐下,拉住潘胭的手,“三嫂今日可得闲?”
潘胭自嘲地笑了笑,她一个嫠家妇人,除了料理家事,还有什么可做呢?
“无事可做,绾儿要找我帮忙吗?”
问话时,女子眼里浅露希冀,是真心想要帮助季绾做事,也好活得充实些。
季绾与她耳语几句,随即拉开距离,等待她的回答。
若她想去学堂转转,自己可替她同婆母打招呼。
看得出,她挺畏惧婆母的,不是婆母多严苛,而是她本身自卑,卸不去命运的枷锁。
潘胭喜好读书,别说是学堂,就是每次路过书肆,都会伫足观望,以回味家族没落前满室墨香的余味。
“我可以去吗?”
“三嫂想就可以。”
秋阳晖映,潘胭在季绾的笑靥里看到了灼若芙蕖的潋滟,喧阗的秋燥在这一刻沉淀,汇成浮翠流丹的画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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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轻云净风和畅,四人一路有说有笑,打消了潘胭的顾虑,心境也跟着开阔不少。
四人还没走进珍书阁所在的巷子,就听见一连串的鞭炮声,噼里啪啦好不欢庆。
书肆前的石阶旁种了大片的花草,季绾挽着潘胭过去瞧时,身后忽然传来“诶呦”
一声。
有人绊倒。
季绾转身,见一花白头发的老者趴在凹凸不平的青石路上,被两名小厮慌张扶起。
“诶诶呦,不行。”
老者面露痛色,坐在地上龇牙咧嘴,身上的花缎袍子垂在地,“年纪大了,不中用咯。”
两名小厮赶忙出声安慰。
季绾走过去,蹲在老者面前,“您伤了踝骨。”
说着,示意老者脱去鞋袜。
一名小厮尖利着嗓子斥道:“你是何人?快住手!”
老者横过一眼,按着季绾的意思脱去左脚鞋袜,看着季绾伸手在他脚踝处摸索。
少顷,踝骨传来一阵剧痛,又一剎消失。
“如何?”
老者扭扭脚踝,由两名小厮搀扶着站起身,失笑道,“好了。”
季绾跟着起身,略略颔首,“回宫后若是有些许肿胀,需要冰敷,两日后转为热敷。”
宫......
老者浑浊的眼透出炯炯的犀利,笑问道:“娘子认得老夫?”
“宫里的范公公,何人不识?”
大婚那日来到沈家的宾客里,除了贺清彦,季绾印象最深的人就是眼前的老者。
当日一身华贵麒麟服,腰缠玉带,彰显着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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