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恪先是一怔,几乎立即明白了她的想法,看了一眼人数众多的女眷们,迟疑道:“我若走开,待会儿有宫卫过来搜查怎么办?”
云溪咬了咬唇:“最差不过是再被他们抓回去一次!
眼下那母子俩还指着这些朝臣们为他们说话,不会拿她们怎么样!”
梁恪声音顿时有些干涩:“姣姣,你明知道我根本不关心其他人,我说的是你怎么办?!”
云溪沉默了片刻,缓缓道:“他们如今最忌惮的便是我的夫君,更不会拿我怎么样!”
梁恪听见“夫君”
两字,身形微微动了动,看着云溪,仍有些怀疑:“可先前他们为何把你关在水牢?”
那阴冷潮湿的环境,他都觉得寒意渗人,也不知云溪是怎么熬过那几个时辰的!
云溪避开他探寻的眼神,眼睛看向别处:“昔日我与杜氏有些过节,此番她动用私刑,其他人并不知晓!”
梁恪还想说些什么,云溪却把脸一沉:“你若不愿意,我自己去!”
梁恪赶紧拦住她:“我去!”
云溪想了想,对梁恪道了声:“谢谢你,子婴!”
梁恪恍惚了一下,又惊又喜,拾起云溪一只玉手。
云溪咬了咬唇,侧身挡住女眷们的窥视的目光,使劲抽回手,目光从湿滑的地面上扫过,有些歉疚地吩咐了句:“一路小心!”
看着梁恪几个跳跃闪出假山的背影,云溪低低地自语:“对不起,子婴!
我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利用你!
权当是,把你我之间的恩怨就此了结!”
回过头来,几个窃窃私语的女眷径自走了过来,试探着问她:“自昨日皇上遇刺,妾身们被召紧急进宫中抄经祈福,总觉得心中惴惴不安。
王妃消息灵通,能否和咱们讲讲如今宫里面的情况?”
云溪略一思忖:“不知各位想听真话,还是想听假话?”
此言一出,二十多个朝廷命妇们面面相觑,一时都有些茫然。
只有那两三个鼓足勇气问云溪的,相互传递着眼色,似乎捕捉到了什么关键,眼神闪烁道:“自然是要听真话!”
云溪察言观色,叹了口气,问先前那中年矮胖妇人:“请问令老爷姓甚名谁,在朝中任何官职?”
那夫人犹豫了一下,道:“妾身孟崔氏,夫君是礼部尚书崔久玲,为朝廷正二品大员。”
云溪又指了指旁边稍瘦的一个问:“您呢?”
那人答道:“妾身王李氏,是吏部尚书李灏的内人。
我家老爷他也是正二品。”
云溪又一连问了好几个,都是正三品以上朝廷大员的家眷。
她目光一一扫过她们:“诸位的丈夫都是手握一方实权的朝廷大员,且都是和泰平王交好、支持立王爷在太子的朝臣们。
难道诸位就没有留意,你们当中,并没有和乐平王交好的命妇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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