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尉仿佛吞了匹马,有气出不得,干脆让晾在一边的谢家人先进城。
马车队伍很快动起来。
谢延卿靠着窗,透过人群缝隙看中央的灰衣少年。
那少年一手握鞭、一手负于背后,孤身立在风中。
“祖父,小心着凉。”
孙子提醒他。
他点点头,如柴的手慢慢放下窗帘,遮了那道身影。
“打架解决不了问题。”
贺今行无奈地说:“我可以放手,但你也不能再动手。
有什么先说清楚,可行?”
秦幼合点点头。
贺今行爽快地放手,谁知一放手,鞭子缩了回去又立刻甩过来,如毒蛇吐芯一般。
同一时刻,他身后传来中气十足地一声喊:“慢着!”
抽来的鞭子与躲闪的步法一齐停滞。
贺今行侧身看去,一位穿白色襕衫戴儒巾的年轻人,骑着一头黑色毛驴,哒哒地走来。
秦幼合与给他助威的纨绔们都齐齐抖了一下,好在夜色浓浓,并不显眼。
这位骑驴的年轻人走近了,先是微微叹了口气,继而嗓音洪亮地说:“实在不好意思叫停两位,但你们挡了我的路,没办法。
烦请让开。”
贺今行不知为何想笑,只觉这人真有意思,见他驴背上还挎着两袋书,更有好感。
便道了声“抱歉”
,让到一边。
“喂!”
秦幼合喊他,“叫你让你就让,还有没有一点骨气!”
“这和骨气有什么关系?”
贺今行哭笑不得,“你我妨碍交通影响别人,本就不对。”
陆双楼和他咬耳朵,“这位是左都御史的独子,姓晏,名辞,字尘水。
思维奇特,就是脑子和常人不太一样。”
“陆兄。”
晏尘水指了指自己的耳朵,“你俩距我不过丈远,我听得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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