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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月娘嘴角不自觉扬了扬,连忙敛住,一副冷若冰霜的样子。
“你倒是不客气。”
嘴上说着,却坐到床畔,撘脉替他施针。
一旁,阿缇扫了扫二人,掩嘴偷笑。
把完脉,冷月娘给陆行云扎了几针,又拿了几颗药丸给他。
“每日一颗,专治咳嗽。”
“多谢。”
陆行云温然一笑,伸手接过。
迎着他澄澈的目光,冷月娘手中一紧,抬起下巴望着别处:“这是我给别人制的药,你可别多想。”
“嗯。”
又呛了他两句,冷月娘这才离开,连陆行云客气的挽留也拒绝了。
书庭将二人送出去之后,扫了眼床头的药,眸中露出疑惑:“侯爷,按你所说,这冷大夫是个性子极冷的,怎么会巴巴赶过来看你,还正好带着治咳嗽的药?”
陆行云怔了怔,朝药瓶瞥了瞥,抬眸,望向窗外的浮云,眸中泛起复杂之色。
修养了几日,陆行云的病渐渐好转,觐见过皇上之后,便奉旨主持为韩忠翻案,期间历史整整一个月,将那些被时光掩埋的人证、物证都翻出来,证明韩忠乃太子一手陷害,后面的帮凶则是两个士族大户。
他们如今的家主都已是侯爵公卿,眼看到了入土的年纪,却被这桩事牵扯出来,还被皇上削爵罢官,对陆行云简直是恨之入骨,接连派刺客行刺,幸而得孙少卿派人暗中保护,才转危为安。
韩忠一案尘埃落定时,陆行云拿了两壶酒,到了城外韩忠的孤坟处。
他到的时候,韩羡之已经到了。
他一袭白衣,茕茕孑立,默然地望着身前寂静的孤坟,残阳如血沐在他身上,凉风吹起他的衣袍和发丝,徒添了几分苍凉悲怆。
陆行云走到近前,将酒递给他:“喝一壶吧。”
“好。”
韩羡之扬唇,长长地舒了口气,将胸口的凄凉与沧桑一吐而尽。
夕阳中,二人拿着酒壶对饮,酒水顺着他们的下巴滑落,湿了衣襟,和脚下的泥土。
当壶底渐空,二人同时举起酒壶,重重摔在地上,尔后相识一笑,夕阳将二人的剪影拉的老长。
良久,韩羡之轻然一笑:“给我吧。”
陆行云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一张人.皮面具,对方伸手拿的时候,他手中一紧,却未松开。
“其实,你可以用原本的面貌的。”
“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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