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次岁贡宴吗?不胜酒力的割鹿侯,一杯接一杯地跟他拼酒。
眼尾泛起桃花色,整个人软绵绵地倒进沈楼的怀里,似哭似笑地问他:“他们都欺负我,你为什么不把我带走?”
亦或是,更早的时候,只是他自己都没有察觉。
打从在闲池第一次见到林信,他的目光便总是跟着那骄阳般肆意妄为的少年,沉迷而不自知。
“你呢?”
沈楼耳尖微红,忍不住反问他。
林信这人狠起来六亲不认,浪起来男女不分,从他俩认识开始,就没有停止过调戏他。
所以他一直分不清,那究竟是喜爱,还是戏弄。
“肯定比你早,在你还不认得我的时候,便非你不可了。”
林信捧着沈楼的脸,甚是认真地说。
心尖微颤,那么一瞬间,沈楼几乎要相信了这番鬼话。
旋即觉出不对来,相识之前哪里来的非君不可,显然是哄人的花言巧语。
捏住林信的手压到枕头上,欠身吻住那惹人恨的嘴巴。
林信笑着由他吻,另一只手钻进沈元帅的衣襟里乱摸,立时被沈楼喘息着抓住。
“别动。”
沈楼吸了口气,撑在他身上,克制着没有再继续。
“怎的,没力气了?”
林信明知故问地挑衅他,“若是一路奔波力不从心,不如让我来。”
沈楼气得牙根痒,伸手在他屁股上拍了一巴掌,“你还有伤。”
林信呲牙笑,伸腿勾住沈楼的腰,“哎呀,不要打那里,怪羞人的。”
“……”
次日一早,营中不见了钟无墨的身影。
“寻粮草去了。”
沈楼不甚在意地说,下令拔营,继续急速行进。
他给了那兄弟俩三千兵马,叫他们去抢洛阳粮仓。
“你怎么,比先前还要着急了?”
林信坐在旸谷剑上,跟着沈楼的马向前飘,灵剑比马匹平稳得多,不会扯到伤口。
“太子怕是忍不了我几日了。”
沈楼轻甩缰绳,跃上小土坡,沉清冷的声音,借由浩瀚的灵力,传到每一名将士耳中。
“前面就是阴山,温石兰的大军便在山下。
蛮人有巫术,名为噬灵,修士染之灵力尽失,凡人染之即刻毙命。
噬灵珍贵,蛮人定会用来对付修士。
尔等切记,如若染上,立时回转,入营隔绝,等太师朱星离来医治,切不可恋战。”
上一世没有抑制噬灵的方法,战场上只能将染上的将士即刻杀死。
以至于很多人染上了不敢说,造成了更大的伤亡。
将士们听说染上了还有救,便不觉得有什么好怕的,齐齐应“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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