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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等到他再次走过来时,盘中却是几只橙红色的大虾,看得我不由暗吞口水。
他也不管我,坐进椅子里就开始剥起虾来。
在我的余光里那修长的手指好似在弹钢琴,今天算是长见识了,当他优雅地剥完一只虾后,虾肉白嫩诱人自不必说,那剥下来的壳竟然刚好一整只。
转眼就见他剥到最后一只了,我脑子一发热把面前的那盘牛排推了过去。
他终于抬眼,一张嫌弃的脸:“餐具是饮食文化中最不可忽视的。”
意思就是不想与我一般用筷子夹着牛排啃了?同样都是吃,还穷讲究那些。
在我讪讪地撇嘴时,最后那只白嫩的虾被丢进了我的餐盘中,同时他从旁擦身而过。
听见他走往了阳台隐约传来语声,应该是在讲电话。
我看看那块已经冷掉的牛排,再看看自己盘里的虾,选择很快就做出来了。
美食虽然稍有慰籍,但看着窗外夜色沉浓就感不安,止不住地想:今晚他还会待在这吗?脑中只要闪过昨夜他满身戾气的画面就仍心有余悸,不过是我多虑了,当他打完电话一身清冷地走回厅内时只淡飘了我一眼,就走到沙发前拎起风衣往门处走。
我无声静望,隐约的期待又觉莫名的落寞,走到门边时他将风衣穿上才转过身来,隔着长廊到客厅的距离幽声而道:“不准换锁,你知道的,即使没了钥匙这扇门也挡不住我。”
随后他便姿态优雅地开门离去,甚至还为我把门给轻带上。
静默一瞬后我鬼使神差地走到窗边去看公寓楼下,由于之前去广场搭台是与同事坐公司的车过去的,后来出了那事沈熹又直接把我送回了家,所以我那台小白车还停在公司楼下。
现下我的停车位上正四平八稳地停着他那辆黑色路虎,很快就见他颀长利落的身影出现在视线中。
敏锐的他立即察觉到了我的目光抬起头来,不过我是躲在角落里的,应该不至于被他捕捉到。
公寓楼下的路灯并不太亮,其实隔着这么远的距离我无法看清他神色的,但脑中很直接地反射出了他仰望这处时的表情:冷冷的,酷酷的,嘴角还勾着一抹弧度。
他似乎不急着走了,往车门上一靠从衣兜里掏着什么,一会桌上的手机就在边震边响。
我强忍住要走过去看是否他打来的冲动,铃声在响了五六声后就安静了下来,撇了撇嘴闷闷地想:真是个没有耐心的人。
只见莫向北在楼底下点了根烟,有一口没一口地抽着,等烟抽完时他把手机放回了兜里,拉开车门迈入。
这时桌上的我的手机又传来一声短信,我没忍住走上了前。
窗外传来引擎启动声,随而车行渐远。
消息确实是他发的,只简单一句:明早我过来接你。
于是这晚我在患得患失中入眠,迷蒙中听见电话铃声,眯开眼见窗外还暗着,从枕头底下摸着手机一看发现是老四打来的,时间凌晨五点......电话接通了那头却不说话,就在我以为信号不好时突听老四嘶哑着声说:“小五,我在你家门外。”
心头一个咯噔,急忙跑去开门,果然见老四蹲在门口把头深埋在膝盖里。
听见门声她缓缓抬起头,我蓦然心中抽紧!
这是我第一次见老四这般神情颓败无依,而且脸上挂着泪痕。
莫向北打来电话时我与老四已经坐在一列开往上海的火车上,当她一开口眼泪就滚落下来时我没法拒绝她的请求。
老四是上海人,她让我陪她回家一趟。
于是我简单收整了东西就和她出门了,并没有多去考虑其它。
我没有接莫向北的电话,因为指不准他上了楼没找到我人来兴师问罪,但在铃声终止后我又不由怔忡。
靠坐在窗边的老四回过头来,眼眶依旧发红:“小五,是不是让你陪我回上海会耽误你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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