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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老虎的吼叫嘹亮短促,不似大老虎随便一声吼便能震山林。
颜喜悦梦里梦外都在吼叫,武宋已经睡下,正在灯下缝制衣裳的颜九儒耳尖,听得第三声吼的时候不迭添多一件衣裳就赶来,一进屋子,便看到颜喜悦还了本形,前爪在空中挥舞,抓挠着空气。
猫儿听到开门的动静才醒来,看到颜九儒,只只机灵,一跳到地上,一溜烟儿钻进榻底下去睡了。
“做噩梦了啊……”
颜九儒疑走到榻边,托住小老虎的脖颈,如抱婴儿抱起了颜喜悦。
做噩梦时的颜喜悦会无意识地变成老虎之形,一年到头总会变个两三次,这是入冬后第一次露出本形。
冬日的小老虎毛发蓬松,肉眼看来较之上一回胖了一圈,颜九儒抱起颜喜悦到窗边就月孜孜觑之,身上的斑纹变得清晰了,摸摸腹部,那白茸茸毛和棉花一样松软,捏捏爪子,几乎不曾变成虎形在地上走路的肉垫和肉团子似的。
除了毛发蓬松一些,斑纹变清晰了些,其余地方没有什么变化,与别的老虎不同的是,颜喜悦的耳朵向内折起,颜九儒盯着耳朵若有所思,随后不久,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脸蛋长得倒是有些像你的阿娘……”
颜喜悦未从梦中醒来,梦里的大老虎硬要她吃血肉,她态度强硬,气得胡须乱颤,不停后退。
吼叫时有时无,吼时肚子会跟着起伏,一双爪子也是忽挠忽停,非常不安分,颜九儒抱着她在屋内走,边走边念:“噩梦噩梦,撮盐入水,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敕!”
这些咒语都是些骗孩儿用的,不过念了三遍,颜喜悦却安静下来了,颜九儒见状,把她放回榻里,不一会儿就变成人样,睡态恬静。
颜九儒抚摸一下她的脸颊后正要回寝房,不妨头听见天井传来悉悉簌簌的动静,他打迭精神去探,还没走到天井下,就瞧见一个猫着腰,手里拿着把明晃晃的刀的人。
夜半闯人家里,形容儿猥琐,手里拿着把刀,就是个手零脚碎的贼人,颜九儒未有惧色,直接走到贼人面前把他的路遮住。
遮了人家的路又一声不吭,当贼的胆,说是熊胆,但动手脚时一点动静也会吓得汗毛竖起,说是鼠胆,却敢生偷东西的念头。
那贼人颌下有髯,努力站直了身腰板儿也是驼着,还没动手就被抓了个正着,他两下里羞愧,却要装个凶狠的模样,高举起手里的刀,作势要砍下去:“再不让开,我把你劈成两截!”
颜九儒不躲闪,反而用手去接刀,一掌下去,乒乓一声刀子在地上断成两截
“拿着你的破刀,滚。”
颜九儒下死眼盯着贼人,但辞色平静。
一招制敌,敌人的口角里一面语无伦次地乱喷,一面腰弯下捡起刀子,捡起了就落荒而逃。
颜九儒察了一番各个角落,不见有异常,便回寝房继续做针线活。
次日武宋得知有贼人闯进家里的事儿,怕得连喝两碗水,颜九儒背着颜喜悦去书堂以后,她琢磨着日后要怎么防贼,倒不是她怕死,只是怕贼人会伤了颜喜悦。
去北市的路上也在琢磨,就在琢磨得脑子变得迷糊时,武宋遇到了一个帮客商卖狗的私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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