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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张花梨木拔步床很宽,两人隔着一臂的距离,谁也不说话,就这么躺着,各自想着心事,渐渐都睡着了。
醒来时,温行云还在原来的位置,但身边的美人已经挪到他怀中,他竟不知她何时挪过来的,手臂搭在她腰上,是个自然而然的动作。
都只穿着单薄的里衣,他愈发感觉她瘦得可怜,细细的腰真个不盈一握,脊骨节节凸起,硌着他的胸膛,身子有些凉,像一柄玉雕的竹节如意,脆弱得不堪一击。
她翻了个身,呼吸一滞,想是醒了。
胸口被柔若无骨的手摸了一把,她声音迷迷糊糊的,道:“温阁主,你好白,比弄珠还白。”
她把他与小倌相提并论,他却顾不上恼,兀自回味那一摸的滋味,滑溜溜,软绵绵的,还有点酥麻在肌肤上尚未消散。
钟晚晴被他捉住手,按在他精瘦的胸膛上,缓缓地摩挲,掌心掌背都是他的温度,将睡意驱得一干二净。
衣襟自解,他引着她的手往下滑,滑至小腹,停住了。
钟晚晴的目光也停在那处,紧实的肌肉在她掌心下微微跃动,荼白绸袴已被撑起,形状可观。
温行云闭了闭眼,松开手,笑道:“你该吃药了,我叫人进来罢。”
钟晚晴嗯了一声,侍女走进来,见榻上没人,温行云正坐在床边系着衣带,眼里都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
桑重与菩真道人颇有交情,受邀去他新造的园亭游玩。
这园子叫作莳园,聂小鸾听说里头有菩真道人从海外搜罗来的许多奇花异草,也要去瞧瞧。
于是二十一这日,师兄弟二人联袂来到莳园。
莳园建在一座孤峰上,周围云海茫茫,因有某种特殊的法阵,无法飞渡,只有踩着一块块悬浮在云海中的石头,才能过去。
石头大小不一,大者宛如荷叶,小者像个拳头,两两之间距离不等,有的仅一步之遥,有的相隔四五丈。
菩真道人喜欢捉弄人,也不知在这些石头上施了什么法术,人一踩上去,便晃个不住,抑或将要踩上去,便闪开了。
这对高手来说,自然不是什么难题,但并非每个客人都是高手。
只见一帮人站在崖边,望峰兴叹,不敢尝试。
云海里惊呼连连,许多身影在石头上东倒西歪,吃醉酒般,摇摇欲坠,进退两难,还挡了后面人的路,便争吵起来。
“前面的老伯,你走还是不走?不走就赶紧让开,休要占着茅坑不拉屎。”
“小兔崽子,你怎么说话呢?这石头躲来躲去,晃得人眼花,老夫要是能走,早就走了!”
“您说您这么大年纪,一点自知之明没有,在岸上等着人接不好么?非要逞能,耽误别人的功夫!”
“臭杀才,等上了岸,老夫非打下你半截不可!”
这边吵得面红耳赤,那边有人郎情妾意。
“后面的姑娘,可要小道帮你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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