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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快开门上车,把袋子放到谢濮腿上,谢濮不明白他的举动,“这是什么?”
靳隼言重新启动车子,看着前方,“冰激凌,阿濮不是说哭过之后会很想吃冰激凌吗?”
他说得轻描淡写,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可谢濮的心无法平静,他确实说过这样的话,在和靳隼言倾诉童年的委屈时,他说自己羡慕有父母宠爱的同学,即使他们不听话的哭闹,也能从父母手中得到冰激凌。
而他无论多么听话、表现得多好,也还是什么都得不到。
仅仅是一个冰激凌,就能成为他的奢求。
他盼望有人能给他爱,为他补齐成长过程中的所有空缺,但为什么偏偏是靳隼言,这个人分明是恶魔,却偶尔露出温柔的模样,让他想要靠近又忍不住胆怯,他无法确定这是靳隼言心血来潮的施舍还是下一个骗局的诱饵。
谢濮惶然地蜷缩手指,“我不吃。”
靳隼言问:“不喜欢?我所有口味都买了。”
谢濮加重语气:“我不想吃。”
“是么?”
靳隼言忍着不悦,放慢了语调,“是单纯的不想吃,还是因为是我买的才不想吃?”
他步步紧逼,不留余地。
身体里有什么勉强拼起的东西再次破碎,谢濮垂下头,“我吃不下,真的吃不下,靳隼言,你一定要逼我吗?”
将车驶入一处拐角,靳隼言停下来,空出手扳过谢濮的脸,“你到底在不满什么?既然给了你就要好好接着,然后像小狗一样摇尾巴,这样才算摆正位置,懂了吗?”
连小狗都会摇尾乞怜,谢濮反而不懂这个道理,靳隼言难得心软,升起的一点怜惜念头又因为谢濮的拒绝堙灭。
“我不懂!”
谢濮被他的话刺激到,一下掀翻腿上的袋子,圆滚的冰激凌滚下座椅,“你惩罚我吧,关着我,锁住我,什么都可以,都随便你。”
他宁愿被折磨,也不会吃,他太害怕了,怕自己吃了靳隼言买来的冰激凌就落入下一个骗局。
这是谢濮这些天来第一次强硬的反抗,靳隼言说不清是因为愤怒还是什么别的情绪,让他几乎失去理智,他欺身上前,将谢濮压在座椅上,“好,如果这是你想要的,我满足你。”
他发狠地咬住谢濮的唇瓣,在闷哼声中尝到了血的味道。
抵在胸前的手渐渐没了力气,靳隼言的手钻进谢濮的衣摆,掌心触碰到过分滚烫的皮肤,他动作微顿,最后停了下来。
谢濮在发烧。
靳隼言触碰他的额头,得出这个结论。
医院病房里弥漫着很淡的消毒水味,护士检查过后说:“普通感冒引发的高烧,不需要输液,先吃退烧药吧。”
谢濮被喂了药,又继续昏睡过去。
他最近瘦了许多,脸颊上没多少肉,躺在宽而大的枕头上尤为明显。
靳隼言坐在床旁的塑料椅上,想起第一次见谢濮,也是在医院。
一年前,他从困了他八年的牢笼里逃脱,体力不支晕倒在路边,被路过的行人送去中心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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