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扫干净了,颜九儒拿出一些香料撒在角落里,驱蚊虫也去一去不好闻的味道。
小屋里只有一张榻,能容二人并躺,这里自是给颜喜悦和武宋睡的,颜九儒把睡觉的用具给收拾好,然后在旷地里简单铺里个睡觉的地方。
其实变成老虎的只需一块旷地就能睡了,颜九儒收拾时忽然冒出一个坦白的念头来。
不是有句话说坦白从宽吗?
但这个念头就风云过境,一会儿就消了。
这时候坦白,他可能会被活剥了身上的皮毛,然后变成一只落水虎,要游上几天几夜去大都。
小屋清扫过后气味清爽了不少,一上船,武宋便觉头晕眼花,怕那船行动起来就没了胃口再吃东西,而不吃东西乘船会吐黄水,她拿出一张葱饼,就着半壶温水吃进肚子里。
“娘子先睡一会儿吧。”
昨日两人都没有睡觉,颜九儒是老虎,几日不睡倒也有精神,但人一日不睡,便活似被剥夺了魂魄,随时要倒在地上。
“唉,我也确实撑不住了。”
武宋喝一口水,半合着眼皮坐在椅子上,坐了一会儿,她宽去外衣,脱下鞋袜,打湿手帕擦了擦裸露在外的肌肤。
简单梳洗后,她自然而然走到颜九儒在旷地里铺好的褥子上躺下。
“诶,娘子和喜悦一块睡。”
看到武宋躺到他铺的潦草睡处,颜九儒心头一惊,劝道,“这儿凉,还硬邦邦的,睡着不舒服。”
“没事,我又不是什么娇骨头,一点冷硬都受不住的。”
武宋拉起被褥盖在身上,“我睡觉不安稳,怕碰着了她,而且睡在这儿也不冷,因为夫君身上暖和。”
颜九儒欲言又止,张口还要劝。
武宋打断他:“你也睡一会儿吧,昨日你也没睡呢。”
颜九儒看了看时辰,还有半个时辰才会开船。
等到开船的时候,船上人杂,难分好坏,能住在独立小屋中的人手中多少有些钱财,他们如今手上的钱财一分都不能丢的,颜九儒买船票的时候就想过了,在船上的每一夜他都得保持清醒,防止有贼人来偷窃,如今还没开船,时候尚早,睡一会儿也无妨。
颜九儒锁紧了门,还将一把椅子斜斜戤在门上,万一熟睡不知醒,有人从外头开门进来,那椅子就会做出大声响将人焕醒。
这些做完了,颜九儒才放下一颗心,在武宋身边躺下。
武宋困惫得很,早已昏昏睡去了,酣睡无声。
不多久,夕阳已匿,月影将升。
颜九儒在梦中变成老虎,在翠绿的山谷间一会儿逐蝶,一会儿扑鸟,虽然抓不住这些会飞的玩意儿,但他玩的不亦乐乎。
后来他追着一个蝴蝶跑进一片树林中,这树林里的树,猫食竟像果子一样密密麻麻结在树枝上,微风一吹,猫食若熟果,随风掉落进他的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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