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就着附近一处茶摊等了起来,闲来无事,又掏出沈遇写给他的几十首信读了起来。
这一翻才发现,原来他不知何时已添上了一页新的去——
不是诗了,而是一副画,两个搂搂抱抱正贴着嘴皮子的小人……他画艺真是不佳。
裴渡噗呲一声乐了,骤然间,想起了很多往事。
七年空笺寄相思,白纸默言胜万语。
他又何尝不想写字,却又真的害怕自作多情,宁可痴心空付,宁可他真的视若无睹,也总好过将他不值一提的固执打回来。
万幸吗?万幸裴渡恰到好处,愿等愿熬,直到沈遇家仇俱了,心愿皆达,直到他终于料理完了他自己的事,可算舍得腾出位置来彻彻底底地爱自己。
七年而已,其实……又哪里难熬了呢。
裴渡好苦,却又还是笑,他将那信册子收好,看去了家宅里陆续离开的友人们。
他想敲门,却又转念一想换成了踹去,而后便听得一声“哎呦,哪个不长眼的。”
见着了捂着鼻子直哼哼流鼻血的沈遇。
那个人瞪着他,一脸恼意却没怪罪,想掏出他送的素帕,却又还是没舍得用。
裴渡笑了,莫名泪意翻涌,抱住了他道:“其实当年初见那天,踹门的是我。”
“……”
沈遇怔了怔,有些思绪纷飞,问:“所以。”
“然后,给隔壁厢房落了锁的人也是我。
我才好,骗你跟我一块睡觉。
我其实当天晚上一整宿都没睡着,光顾着看你去了。”
裴渡咳了声,像是哽咽,又像是被呛到了,他哑声:“最后……我打第一眼就,忘不了你了,沈宴清。”
沈遇点头,又摇头,他同样泣不成声,他同样心如刀割,他同样跟他相见恨晚。
好在,年少时门后是他,现而今的门后也是他。
秋桂送晚意,他们的心,原来早就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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