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转告她,不妨让您那位友人改日再来?”
裴渡败兴地回了席。
沈遇点了一桌好菜,吃上了,他好像饿得厉害,手嘴不停:“生意这么红火,一个窑子还敢开在衙门附近,芸香楼背后的靠山该不会是官老爷吧?”
裴渡环手闭目养神,双腿下意识地搁了桌上去,“人家是本本分分的生意人。”
本分二字,听得沈遇直想笑。
裴亭竹说与他听了,生意人云姐儿卖艺不卖身,除却他裴老四没人同她守过夜,孤男寡女谁又知道他们的买卖呢?
恶习!
靴底对着自己,沈遇顿觉倒了胃口,他搁了筷,擦着嘴角淡声问道:“什么姐儿啊,没见着让四哥这么意兴阑珊?”
“妙。”
裴渡睁开眼,嘶了声叹道:“曲妙,人妙,芊芊玉手最妙。”
沈遇替他满上一杯,碰了个杯说,“风月。
四哥也不是不会那一套。”
“我么……”
裴渡想到了什么,擦着嘴唇,看向他眼神忽然贪婪又挑达:“挪张琴来,你给我弹一曲?”
沈遇微微抿酒,借劲暖身,“这不成,我又不是来卖的。”
“卖字都说上了,说明你心里惦记呢。”
裴渡低低地笑,“开个价?江子仪一曲都明码标价,沈哥儿你又有什么好清高的。”
“云姐儿接待的是什么贵客啊?”
沈遇仿佛犹豫,“我们等她一等便好。”
裴渡已经站起来了,掀开帘子就要去,那动作里带着霸道急躁,“懒得等,我把她借下来,你今天必须给我弹一曲。”
也不管人答应没答应,火急火燎地杀去寻云姐了。
沈遇目送着他,竟没打算继续等,起了身就要走。
路过看茶的小二眼疾手快,忙一个转身过来提醒:“客官吃好了?”
还没结账,沈遇也学会了如何当个混蛋:“账记那位常来的四公子身上。”
他看向一桌子珍馐,指着最贵点的好菜,无声笑了笑。
小二果真不拦他。
沈遇出了门,迎风吹了阵,估摸着时间,果不其然不多时便见着了裴渡脸色不虞地被小二拦住了。
沈遇正了脸色,一言不发,垂下的眸色里竟是深沉和狠辣。
裴亭竹给他的塞北商户名单里,有一个人吸引了沈知县的注意力,正是芸香楼掌柜木云芝,也是恩客们都惯称的云姐儿。
不管什么朝代,都是黄赌来钱最快,木云芝虽不是塞北首富,但却同官府交情匪浅,这不难猜到,毕竟《大今律法》有曰“巡抚衙门附近百里不得开设瓦舍娱所。”
而芸香楼犯法了朝廷却不追究:天底下没有白来的好事,只有一条,官商勾结!
就凭这一点,沈知县都不用查,木云芝背后定然有官府中人;同样,干皮肉交易这行当也很不容易,她一介女流能走到今天离不开靠山的助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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