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许像是有点怕他,“我家公子请你的。”
裴渡不搭理他。
只是回望着夏府,扫了眼着没说话的沈遇,问:“你们今晚在夏先生府里留宿?”
“裴公子……”
沈遇想了想,又唤了一个说辞,“是。
裴四哥呢?要等萧三整晚呢,你打算在哪里歇脚?”
裴渡皱了皱眉,觉得话里之音有些意有所指。
“相逢即是缘,井水不犯河水,就麻烦沈哥儿当作看不见我吧。”
裴渡拍了拍冬骏示意安抚,将套索栓在门口石狮子脚墩,撩着袖子就自顾自绕行到了府宅后侧。
却不料沈遇跟着他,问:“裴四哥心里有鬼吗,为何好端端的不走正门?”
裴渡回过头去,手上不知何时操上了把短刀,将冰凉的刀身往他人脸上拍了拍。
好刀,沈遇挨着它,见刀身厚而不次,刃口又薄又利,虎口镶玉,知道是柄劈砍用的好使器。
“你走你的正大门,我翻我的小围墙。”
裴渡没真动手,察觉那小孩吓得不轻,啃鸭腿的嘴都顿了顿。
沈遇迎目而对,临迫不惧:“不想夏先生知道的话,让我去当你家的伴读可好?”
“你这是同人商议的口气?”
裴渡扯动嘴角,隐有怒气。
这慈眉善目的沈哥儿哦了声,温声和气:“否则我就把萧三去逛窑子的事给捅出去,那他承诺你的小狼崽……”
小兰许察言观色,看到裴渡抽搐的表情,他欲言又止。
“天冷风劲。”
裴渡突然就想通了,收了刀擦着刃,“今夜你我和平共处,伴读的事情你得问萧三去。”
说毕他后退两步,飞蹬三步上了墙,单手一撑翻过了屋檐。
沈遇松了口气,带兰许走了正门,扣响虎头环却半天无人答应,在冷风中尝到了寄人篱下的滋味。
良久,老翁开门,见了是他们放了行,絮絮叨叨嘱咐了两句,将手里灯笼递给沈遇,同他们说了锅炉里有热水,指了后院的路去。
沈遇唤兰许打水,借着光见一门虚掩,刚推开门,便听到裴渡不耐烦的嗓音:“隔壁睡去!”
“其余的房门都落了锁。”
他从容进去。
双鲤戏水图的屏风后,裴渡已褪了外袍,单脚抬起霸占起了床头,蛮不讲理道:“我们俩素不相识,怎么能才见第一面就同床共枕?”
一只手又在把玩着他那柄骇人的好刀。
“我若死在这里,遭殃的必然是你。”
沈遇从容自若,脱外袍随手搁了衣架,把裴渡的脚挪开,掀了被就挤了过去。
“夜深露重,祝好眠好梦。”
沈遇阖了眼,却警惕地没睡着,他察觉到裴渡醒着,冰凉的小刀他的脸颊侧慢滑浅划。
他心说怪了,瞧这沈哥的脸,竟品出两分怜香惜玉的滋味来。
“惹你裴四哥生气的人,都埋在了塞外的沙地里!”
裴渡心疼美人,没真舍得在他脸上动刀子,却依然狠踹了沈遇一脚,把人给掀起踢到了床底下去。
想睡你裴四哥?脱光了都没这个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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