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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上然然姐那双睁得大大的眼睛,陆和暄心里有些凄凄然。
有那么多话想说,却无法开口,他心里苦得很。
他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睛定定地看着司徒安然,目光温柔如同小奶狗,红唇微扬,说:“我累了,今晚就住这里好了。”
这话一出,犹如平地炸雷,把当场一众人炸得一愣一愣的。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菲雪:“暄哥哥,这里条件差,咱们还是回酒——”
陆和暄眉宇微皱,不耐烦地扬扬手,不留情面地说:“我是说我今晚住这里,并没有让你们也一并住这里。”
说完,他对着季工、叶工打了个响指,说:“你们先走,带上菲雪。”
然后又转向像看白痴一样看着他的房产中介,说:“麻烦余下的手续尽快办完。”
指挥完毕,他自己轻轻转动轮椅至一扇彩色玻璃窗前,任由岭南七月午后的阳光,隔着孔雀绿与祖母蓝的窗玻璃,照在自己小麦肤色的脸上。
他任性地闭上双眼,长长的睫毛像黑色的小刷子,轻轻覆盖住那双黑曜石般闪耀的眼睛。
“陆少,”
叶工、季工两人面面相觑,然后双双把目光放在菲雪小姐身上,但也知道这位未婚妻搞不定因腿伤而性情大变的少爷,“可是这里没有床没有被子没有任何日用品之类的,你——”
“是没钱买吗?”
闭眼享受着日光浴的陆和暄,阴恻恻地问出这个问题,堵住了众人的嘴。
叶工、季工和菲雪互看一眼,继续七嘴八舌地劝说,但陆和暄全程闭着眼,享受着柔美梦幻的日光,像聋了似的。
期间房产中介识趣地离开了,并向司徒安然表示会尽快办理过户手续。
而震惊愕然的司徒安然和李凌云两人,全程坐在靠墙放着的传统木椅上,像看好戏般看着这些远方来客。
直至他们意识到只有自己三人在说来说去,被说的人全程无动于衷,还有两个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人在看热闹不嫌事大,才闭嘴。
是啊,他们只是打工的,怎么能左右这位少主子。
可是如果被真正的主子知道他们不能近身监视这位少主子,是不是饭碗不保了。
是啊,她人微言轻,能跟着飞来这里就已是不容易了。
如果不是林正一出面,她根本没有机会陪同暄哥哥来这里。
可是她回城里酒店,而他留在这乡下破楼,这算哪门子事啊?
一时之间,没人说话。
七月夏日的乡间碉楼,静得只有落地钟的钟摆左右晃荡着,发出的“滴答”
“滴答”
声,声声回响在这个宁静空间。
陆和暄破罐子破摔,从头到尾把这三人晾在那里。
他受够了这三人的近身监视。
出事后,无论是在北京,还是在莲石酒庄,叶工、季工就被安排照顾他的日常起居,后来回到莲石酒庄,又莫名其妙多了一个未婚妻。
他从来没有活得如此压抑窒息,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眼皮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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