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还有儿子的哭声。
他尖叫呀?
是呀,卫殊尖叫了。
要说为什么,很简单的,断奶的娃,半夜醒了,想摸着他妈,摸来摸去的,就摸到胸前了,张嘴就来了,都是一贯的动作,重重一吸,没东西,再吸吸,还是没东西,还吸吸,还是没东西——
他就一咬。
把卫殊给痛醒了。
但还是没有,他哭了。
哭得个大声的,把另一床里的景灿灿都给哭醒了,她先是开灯,然后就起来,下床就去抱儿子,把个哭得直抽抽的儿子抱在怀里,“笙笙,笙笙,别哭,别哭,乖啦,乖啦,”
她嘴里这么哄着,又看看卫殊,到是想笑了。
卫殊坐了起来,一张俊脸都是苦瓜相,被子一掀,胸前还有牙印,那是他儿子送给他的纪念品,让他没东西可吸,就是送他的礼物,他揉揉被儿子咬过的地儿,皱了皱眉头,“他平时也这么咬你的?”
“没这么凶过——”
景灿灿边哄着儿子,还边跟他搭话,说的都是老实话,确实没咬得这么凶过,还有牙印,瞧着还挺显眼,眼里全是笑意,可怀里的儿子不省心,非得往她胸前钻,“你泡点奶粉,我在给他断奶呢——”
卫殊连忙站了起来,翻开她个行李袋,还真是找出奶粉罐子还有个奶瓶,对这些东西着实有些陌生,不知道得放多少奶粉,又得做放多少开水才好,他挠了挠头,把东西给放下,“儿子给我吧,我不知道得怎么放东西。”
她是想把儿子放下,儿子可揪着她呢,哪里放得开,不肯让卫殊抱一下,一直在哭,哭得好不伤心,非得想将脑袋往她胸前钻,“麻、麻——”
小嘴里还叫着,没一会儿功夫,她个胸前就让儿子弄湿了,不止是眼泪,还有儿子的口水,粘在身上挺难受,他还蹬腿,累得她费力才抱紧他,急着跟他说,“你放东西,我叫你就行了。”
“哦,那行。”
卫殊赶紧弄,把奶粉往奶瓶里倒了一点点,就问她,“够了吗?”
她盯着那奶瓶,就瞧见里面一点点,“你倒呀,再倒呀,再倒一点点,够了够了,就这么些就行了,开水应该在热水瓶里有的,你看看,是的,再倒一点,再倒一点,够了够了,你再摇摇,不是,你得盖上盖子摇,不然烫着你的——”
还真的,卫殊个家伙,头一次泡奶粉,盖子没盖上,就摇了,结果溅出来在手背,烫得他直吹气,幸好只溅了一点点,摇了摇,又仔细地看了看,好像里面的奶粉都化开了,他才小心翼翼地将奶瓶递给景灿灿,满脸希冀地瞅着她,“能行吗?”
景灿灿本来想说他干这个事太拙了,可一想人家是第一次,能干成这样也不错,她再要求就有些过分了,坐在床沿,她一手护抱着儿子,一手试奶瓶的温度,觉得还有些烫,又将奶瓶递给卫殊,“你弄点冷水,把这个放进去,稍冷一下就行了。”
“好咧。”
卫殊也不含糊,赶紧地接过奶瓶,三两步就走到浴室,将洗手盆上的水笼并头一开,放了点冷水,就把奶瓶放了进去,等温度不那么高后,他才将奶瓶取出来,急忙忙再度交给景灿灿,坐在一边,瞧着她给儿子喂奶。
卫笙是个小娇气鬼,把送到嘴边的奶嘴都不要,哭的声音是小了些,还是在哭,类似于鼻子里哼哼的样儿,景灿灿极有耐心地哄他,三番两次地将奶嘴送到他嘴边,好像终于是明白拜他的只能是奶粉——卫笙终于张开嘴,喝了。
身为孩子爸爸,卫殊总算是呼出一口气,这一直是绷着神经咧,生怕他们家小祖宗不高兴,对,就是他们家的小祖宗,一点都没有错。
卫笙饱了,就睡了。
睡得好香。
把他父母惊得可够呛,景灿灿是习惯了,卫殊没习惯,他确实是给吓着了,而且涌起许多的愧疚感,即使有人顾着她的生活,不叫她受累,可带孩子,依旧是她自己带的,半夜儿子要醒来,她不就没得睡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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