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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文琅的脸色遽然间难看下去,他知道凤栩对殷无峥的心思,却没想到他竟然能离经叛道到这种地步,不仅将凤氏的江山拱手让人,甚至还当众承认让位他人,果真是个不成器的东西,为了个男人竟然这般荒谬。
电光火石之间,陈文琅怒喝:“陛下定是受奸人胁迫!
儿郎们,杀进去!”
受世家驱使的兵马如潮水般涌来,越隽率禁军奋勇厮杀,兵戈相接发出尖锐铮鸣,银武甲于月下溅上猩红,凤栩在厮杀中转头看向殷无峥,他似有所怅然,而那情绪也只存在于片刻,须臾过后便化为乌有。
“这是我能为你做的所有了,殷无峥。”
他轻声说,“接下来,该换你为我完成夙愿。”
仍是将之当做交易般地口吻,可殷无峥又怎么会不知道,凤栩本不必如此,宋承观和陈文琅同样是殷无峥的心头大患,即使没有凤栩他也不会放过这两人。
凤栩根本不必这样倾尽所有来换。
这从来都不是一场交易,是时隔太久太久之后,殷无峥方才瞧见的凤栩那颗炙热坦诚的痴心。
“凤栩…”
殷无峥的神色在一刹那难以言喻,却又瞬时一凛,他蓦地伸手捞过凤栩,一支流矢擦着凤栩的箭而过,若是他再迟一步,那箭便会穿透凤栩的喉咙。
殷无峥敏锐地察觉到不对劲。
这箭并非乱箭,分明就是冲着要凤栩的命而来的。
殷无峥往下一瞥,正好瞧见又一次搭弓挽箭的郑羡林——方才那支箭正是出自他的手。
计划有出入,他们想要凤栩的命,短短几息之间,殷无峥便明白了对方的打算,他们不仅想借机杀了自己,更想连同凤栩一并葬在这儿,之后……想要个所谓的凤氏皇裔还不是轻而易举?
但凤栩神色平静,哪怕与死亡擦肩而过,他也没有丝毫畏惧。
为引蛇出洞,越隽率领的亲兵看似远少于西营,但越隽出身暗卫——殷无峥可不止有明面上这些亲卫,就在刀剑相接之时,无数黑衣身影如鬼魅般自黑夜中浮现,他们是暗处的影子,手中用的并非刀剑,而是弯刀与棱刺,杀人手段更是利落诡谲。
这样一支队伍在正面拼杀的战场上或许用处微小,但眼下越隽的兵马与西营纠缠,便给了暗卫出手的机会,神出鬼没地在战局中夺人性命。
凤栩从殷无峥的怀中抽身站稳,他望向楼阁下的战局,陈文琅虽曾是武将,但到底养尊处优做了两年的兵部尚书,没打上多久,便已显出颓势。
可凤栩的神色却不见欣然,他微微蹙眉,沉声道:“宋承观不在这里,他不在这里…这头老狐狸。”
“不碍事,凤栩…”
殷无峥话未尽,便听得有人仓促来报。
“陛下!
段将军的兵马被晏将军拖延在城门处。”
那人语速虽快却并不慌乱,“北营的兵马从行宫后包抄而来,越隽总督让属下来请陛下先行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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