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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年前她去太白山,几乎垂直的冰山石路,三天120公里的徒步穿越,海拔两千米以上频繁的拔高和下降,差点让她丢掉一条小命。
最后从斗姆宫
下来时,沿途云海墨山风光如画,她却提不起一点力气欣赏,那时以为这已是一生中最艰险的挑战,谁知道和新藏线相比,当真是小巫见大巫。
凌千帆紧搂着她,无底洞般地从她这里汲取热量——不能由他这样下去,一定要找个医生,再找个司机送他们下山,她残存的那点清明神智这样
告诉自己。
不能睡下去,睡下去了便再起不来,她不能死在这里,她要和他一起活着,她不能死在这里。
然而她竟醒过来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醒过来的时候凌千帆也在身边,裹在一床被子里抱着她,看她醒过来便冲她笑。
他原来笑起来是致命的
吸引,现在却比哭还难看,整张脸都是灰中泛青的,只是声音听起来已没昨晚那样凶险:“我想给你叫医生,可是一点力气都使不上,你要是支持不
住,我们就下山吧。”
她整个人蜷在他怀里,试着伸伸胳膊动动腿,还好,只是保持一个姿势太久有点麻而已,凌千帆仍是圈着她,使不上力地笑。
笑得真难看,她原想刻薄他两句,说出来的却是:“我们还活着。”
凌千帆忍不住笑出声,马上又大口大口地喘气,一边喘气一边笑:“哪儿那么容易死啊!”
就有那么容易,她想反驳他却说不出话来,悬着的一颗心现在才放下来,原来她也不是不怕的——在川藏线上她也曾经历过生死徘徊,那时候她
是一点也不怕的,生与死对她来说意义仿佛并没有那么明显。
然而现在回想起来,她才发觉刚才她有多想活下去,她想活下去,她的脚步不能终止在
三十三里营房,她不止要和他一起走完这条天路——她还要和他一起走完今后的每一座山川,每一条河流。
她又重复了一遍:“我们还活着。”
“是,”
凌千帆无奈道,“我们还活着,阿三小姐。”
她伸手狠狠地拧凌千帆的脸,凌千帆痛得叫出来:“你清醒没有,得找个医生检查检查脑袋吧?”
“我们还活着。”
凌千帆哭笑不得地点点头。
“我们不下山。”
“嗯。”
“我要和你一起走完这条新藏线。”
“嗯。”
“和你一起走完这条新藏线的人是我。”
凌千帆苦笑不止:“阿三小姐你小学语文及格了没?高考考了几分?”
贝菲又拧了他一把,凌千帆呲牙咧嘴地叫,贝菲望着他一阵傻笑:“凌千帆我是不是时来运转了?”
凌千帆欲哭无泪,不明白为什么一觉醒来贝菲好像脑袋被车碾了,变得傻不拉叽的,偏偏傻子还永远能自己一个人傻乐,冲着他翻来覆去的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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