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够大到足以令沈英英以生命为代价去获得。
很显然,旁辉也想到了这一点,然而他提醒沈晾说:“你还记得沈英英走的时候的话吗?如果她不信你,很可能也会为了这笔钱离开。”
“不可能。”
沈晾斩钉截铁地说,“听到自己厄运的人,会在潜意识里趋吉避凶,哪怕迫不得已得外出,她也不必刻意选择那一条路。
只要避开我指示的地点,就相当于让这个预示产生了偏差,任何一个人,只要不想死,都不会选择面对恐惧和怀疑的选项……”
旁辉敲敲他面前的桌子说:“先吃饭,一会儿我再去找王队问问。
你看你都瘦成什么样了。”
沈晾还沉浸在思索当中,旁辉端起他面前的碗,说:“要我喂你吗?”
沈晾连忙抢下碗,狼狈地瞪了他一眼。
旁辉下午离开之后,沈晾就打开了抽屉,取出了一份文件。
是王国之前通过杨平飞交给旁辉,再转到沈晾手上的。
这份档案详细记录了当时吴不生那件案子的细节,沈晾将其一页页翻过去,将那几乎已经牢牢印在脑海里的所有细节都再反复播放了一遍。
吴不生涉嫌参与的那桩跨省涉毒案件当时引起了不小的关注,法庭审理过程也在媒体上公开了,本来几乎是铁板钉钉的事,然而吴不生却在短暂地蹲了几年之后悄无声息地离开了监狱。
吴不生离开监狱的事只有很少的人知道,媒体被堵住了嘴,也没有播报这件事,引起社会舆论,而在此期间,曾作为对吴不生的犯罪行径的主要指认人、而后也同样进入过监狱的沈晾却直到一年之后才隐晦曲折地得到了信息。
离开监狱后他曾一度还庆幸哪怕是落到了现在的境地,好歹吴不生也算不得逃脱地狱。
然而吴不生却在两年前假释出狱了。
九年以前吴不生与其团伙在犯案过程中一共杀害了十四名参与此事的有关人员与无辜者,沈晾在进入那个专案组之后,就一直跟踪着他们的人。
他以法医的身份和名义和曾经的队长追查这个案子一直到吴不生转来这个省。
而这件案子也逐渐转移到了能力更强的王国手上。
沈晾作为原专案组成员,却没有获准继续加入这个专案组,只能递交了所有先前的证据。
他的证据非常有分量,有些是来自他的调查,有些则是他所“看”
见的。
吴不生被绳之以法时,沈晾好松了一口气。
然而就在吴不生进入监狱的第二年,沈晾被起诉了。
起诉人正是吴不生的养子,吴峦绪。
沈晾那时才知道,吴不生就算身在监狱也依旧有控制外界的力量,而吴峦绪,就是他报复沈晾的一杆枪。
旁辉回来的时候,沈晾正在处理他新一份的翻译。
他戴着眼镜,嘴里反复念着一些旁辉听不懂的单词,桌子一旁摆放着凌乱的纸张。
旁辉上前将他桌上的纸张收拾好,又给他倒了杯水,才在床边坐下开口:“现在还没有追到凶手,但是通过监控,已经模拟出了几个类似的人脸了。
而那个和沈英英交流过的人戴帽子,没能清晰地拍出来。”
沈晾喝了一口水,靠进椅子里,皱眉想了一会儿。
“沈英英之前的那件事……”
“什么?”
沈晾组织语言说:“沈英英之前在做咨询时提到过,她们在玩棋牌时弄死了一个人,杨平飞他们查出了点什么吗?”
旁辉一拍脑袋:“我差点忘了!
你确定沈英英她们害死了那个女人?”
“她的眼神很慌乱,提到那段时间的时候太阳穴的青筋突出冒汗,身体倒退。
她很担心我知道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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