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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伸手拦了辆出租车,先把他塞进后座,然后在寸头上车后离开。
李闻虞半死不活地瘫在座位上,全身的衣服都被打湿,冷风一吹更是直打哆嗦,连原本已经有些混沌的大脑都被迫清醒起来。
窗外的路他不太认识,但不管去哪,最多也就是再挨一顿打吧。
想到这里他反而放松下来往椅背上靠,把湿漉漉的脑袋也搁了上去,看上去好像正在闭目养神。
寸头坐在副驾驶,从后视镜打量几眼也就没再管他。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车慢慢停了下来,寸头下车打开车门把他一把扯了出来然后拎着往前走。
李闻虞半眯着眼扫了下四周,发现这是个小区,寸头对这里似乎也不太熟悉,七弯八绕半天才找对门,拉着他上了电梯。
李闻虞费力地倚着墙撩起眼皮看他,嗓子像漏了风:“这是哪?”
寸头露出个邪气的笑:“你现在才问是不是晚了点?”
李闻虞没力气再多说话,等电梯到了又跟个布偶一样被他扯出去。
寸头敲了下门之后就笔直地站在门口没再有多余的动作,只是还死死拉着李闻虞的领子,过了大约两分钟,门自己弹开了。
李闻虞被干脆利落地大力扔了进去,脚下一软险些摔倒,还是抓着桌沿才勉强站稳。
屋里是昏暗的,只开着一点黄澄澄的灯,空气里有股淡淡的烟草味,但李闻虞现在没心情打量其它。
他皱眉看向门外,发现正准备关门离开的寸头,咬牙问:“这是干什么?”
打了人还不够,难道还要把他关起来?
寸头冷哼一声,声音不大不小地朝里喊了声:“裴哥,人我带到了,我这就走了。”
说完看也没看李闻虞一眼,迅速关上了门离开。
李闻虞愣了两秒,忽然苦笑了一声。
他这辈子还没见过这么莫名其妙这么倒霉的事,只是半夜路过霸凌现场想要见义勇为,然后就被打成这半死不活的样子,现在还被人关了起来。
他半边身子还靠着桌沿,正准备支起来看看,却忽然听见了脚步声,紧张地一转头,看见裴新正站在身后的卧室门口。
他穿着身深色居家服,一双漆黑的眼睛直直地看着李闻虞,冰凉的眸光像是刚化开的雪水,泛着一层锐利的光。
李闻虞“噌”
地一下站直了身子,压下喉咙间的疼痛质问:“你把我带到这干什么?”
裴新面无表情地走过来,眼神却一直落在他身上,李闻虞鲜少被人这么直勾勾地看,浑身的毛孔都紧绷起来,后颈的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像是被某种野生动物盯上了致命的动脉。
直到这一刻他才忽然感到有些害怕。
裴新站定在桌边倒了杯水,仰头喝下,露在单薄袖子外的腕骨突出,又伸手朝李闻虞递过来一杯,声音暗哑没什么情绪:“喝水吗?”
李闻虞立刻摇头后退了一步,冷声说:“放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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