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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只有红泥小炉水泡汩汩声音。
帝君神色自若,水沸,他衣袖微动,我立马谄媚道:“我来便好。”
净了手上前操弄。
感觉帝君也住手了,略垂了头,视线随着我。
烹茶贵在心静,若在平时,虽没办法操作得如帝君那般仪态万千,勉强也是像模像样。
只是此时在帝君的行注目礼下,水没泼出来已是万幸。
一时间局促,管不住嘴巴无话找话来。
我说,师父这素瓷青花瓶甚好,修颈垂肩,平底还有提柄;这红泥小火炉也甚好,省炭!
门外有人噗哧笑了一声,帝君眉眼盈盈然似有丝笑意,淡应道,你随他们唤我二师兄便好。
几日后,丹辰那厮笑得面目狰狞来问我,哪个素瓷青花瓶不是修颈垂肩,平底还有提柄?红泥小火炉省炭,你是如何想到的?
反正,我当时说完也省起自己说蠢话来着,悔恨交加之下,茶水便泼出好大一点,正正落在帝君白色衣袖上。
我眼巴巴瞧了下,硬着头皮折了袖子给他擦,帝君袖幅轻轻一拂,闪开了去。
抬手端了茶轻啜了口,说道新摘的秋白露,茶汤虽淡簿些,倒也适口。
我在帝君的暗示下也喝了一杯,自然无法像帝君那般品个春水秋香来。
我问:“二师兄是不是有什么话吩咐?”
帝君说:“我确是有一事不明。
听你所言,阿寒孩失怙,幼丧亲,余你这当姐姐的一个亲人,甚是可怜。”
我使劲点头。
帝君面色发冷:“莫不是胡说的罢?”
我不知道帝君他老人家何出此言,可是我心虚了,心一虚眼光就乱瞟了,腰也站不直了。
帝君他该不会对我使了读心术了罢?
那我这谎是扯还是不扯的好?
我纠结在当地。
帝君说:“我倒是听说另一个说法。
坛妖作乱那日,山上十几个弟子亲耳听闻某人直呼‘快救我儿子’真切。
那日的母子变成了姐弟,让人好生不明白。”
想来帝君一向高高在上,威严不容侵犯,定然是眼里容不下半粒沙子的,对于欺瞒行径,无论大小利害,一概深痛恶绝罢?
为什么这些不好的事情总□于帝君面前呢?我心怅然。
帝君道:“如今我再给你一个机会,你该明白如何做了吧?”
“是是是。
再不敢欺瞒下去了。”
我哭丧了脸。
帝君似还有话训示,我连忙附耳倾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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