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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睿宇缓缓地走上前去,轻轻敲了敲门,半晌才沙哑地开口:“欢馨——”
但屋子里静悄悄的,没有人回应他。
走廊里有残余的阳光透过小窗投射进来,将门口许睿宇的身影映衬得若隐若现,许睿宇的脸侧着,光线不明朗,于是谁也看不到他的眼中是否有晶莹的光闪动。
……
许睿宇拨打曾欢馨和李若雪电话的时候,两个人正在偏远的山区中艰难地跋涉。
曾欢馨面色沉重,捧着程小喜的骨灰盒,一路不停打听,不知道换了多少回车子才探听到程小喜所住的村子。
李若雪跟随着曾欢馨,两人神色凄惶,好象两个无家可归的孩子。
山区里没有信号,曾欢馨和李若雪几乎已经忘记还有手机这个现代化工具。
程小喜的家在偏远山区的最偏远的小村落里。
曾欢馨和李若雪经过热心村民指点,终于到达程小喜家中的时候,看到一座破旧的老式建筑前,坐着一个憔悴苍老但面目慈祥的妇人正在院子前晒辣椒,一旁还有几个孩童在嬉戏。
看到有生人来,妇人警觉而又腼腆地看过来,当看到曾欢馨和李若雪,她迟疑地出声道:“你们——找谁?”
“是——小喜的妈妈吗?”
李若雪哽咽着问道。
妇人没有回答,但视线从李若雪泪痕斑斑的脸落到了曾欢馨手里的包裹时,她猛地站起来,颤抖着向着曾欢馨走过来,曾欢馨的眼泪一滴滴地落下来,落在了手中抱着的骨灰盒上。
妇人走近了曾欢馨,曾欢馨张了几次嘴,才呜咽着说出来:“伯母,我把小喜送回来了——”
妇人没有反应,曾欢馨还要再说,那妇人伸出手去,*了一下骨灰盒,才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大喊:“喜儿,我苦命的孩子——”
喊完,身子一软,便昏厥了过去。
曾欢馨和李若雪忍着无尽的忧伤替程小喜的母亲让程小喜的骨灰入土为安。
程小喜有好几个弟弟妹妹,父亲这几年也因为年纪大了,卧病在床,干不了活,日子过得很是艰难。
曾欢馨和李若雪在山里几天,特意为他们带去了很多衣物和吃食。
程小喜的母亲在最初的悲痛过后,渐渐也接受了这个事实。
因为孩子太多了,生活的困苦让这个饱经风霜的妇人有些麻木。
她看着曾欢馨说:“其实小喜这孩子从小心高气傲,当初她离家出走,说她不干点名堂出来就不回去,我以为她总有一天会碰了一鼻子灰回来的,没想到却是这样没了命回来。
唉,咱们穷人家的孩子,既然没有出息,为什么还要这么强求呢?!”
曾欢馨从皮包里拿出了一本存折,还有一张银行卡,对程小喜的母亲说:“阿姨,小喜没骗你,她确实是干出了名堂,这些钱都是她攒下给你们的。
这本存折上有八十万元,银行卡上有二十万。
你可以用银行卡上的钱替小喜供她弟弟妹妹读书,而八十万元你留着养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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