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如此,夜半子时,我还是乖乖来到镜湖。
手肿得很痛,风一吹,凉丝丝的,那种火辣辣的痛楚稍稍平息。
镜湖的水波光粼粼,仿佛昨天,我和轻辞还在这里漫步……我挑了个石凳,坐在上面,想得正是入神,眼前,一只手掌恹恹无力地晃了晃,“啧,这姑娘莫非是神魂出窍?都叫了好几声了,怎么不理我?小仙看来很透明吗?”
一个困惑浓浓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旋即,我耳边仿佛被人用震天锤狠狠敲了一下,来人一声大吼:“时燕非,回神啦!”
我一个不察,被“他”
吓得险些从石凳上跌下。
我瞠目结舌抬头看“他”
,“他”
笑眯眯地挥了挥手,道:“燕非不必对我大礼相拜!”
这是个眉目飞扬的清秀少年,浑身金光灿灿,瑞气千条,看不出是男是女,只觉“他”
笑容可亲,十分讨喜。
苏慕水说故人相访。
这个故人,就是眼前金光灼灼的少年吗?
我正好奇着,“他”
皱眉道:“燕非,你总盯着我作甚,你不认识我了?”
我摇头,又点头,纠结看“他”
。
“他”
见我反应,立刻愁苦道:“凡人说,顽然一块石,卧此苔阶碧。
雨露亦不知,霜雪亦不识。
我先前尚且不信,见着你才知不假。
你这顽石好生没趣,最是无情,我心心念念记着你,你却连我是谁都忘记了。
我好可怜!”
第六十二节
“挺熟的。”
“熟得可以吃了?”
我耳尖被人狠狠掐了一把,那人横眉怒目,眼见着屈了手指要敲我脑门,我长了个心眼,连忙退开三丈远,心有余悸:“君子动口不动手,有话好说!”
“你这破石头,何尝好好说过话!”
“他”
笑骂一声。
我狡辩:“花如解笑还多事,石不能言最可人。
石头咋了,你看这辟邪宫中最多的可就是石头儿!”
“他”
笑骂道:“继续贫!”
被“他”
这么一搅和,我都忘记我是干嘛来的,忍不住心生退意,道:“我不贫,我要回去睡觉了,这么好个天,不睡觉多对不起自个儿。”
“他”
愣了愣,一把锢住我的手:“你求我帮你盗了忒多的天谶笺,莫非就这么装着没事人走了,都知了前生后世,你不去看看湖中那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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