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啊……”
润了润手指,伸向天空,牧野奇怪道,“明明没有风啊,元帅怎么……”
来不及解释,我跃上马背,持将令、疾声道:“传令各营,牧野将军带三万步兵兼弓箭手三千疾攻南门!
琉璃将军带三万步兵兼骑兵两千疾攻北门!
其余兵力集中正门,发动猛攻!”
“得令!”
两声大吼中,牧野与琉璃各自领兵而去。
“呀喝!”
山洪爆发般的呐喊声中,攻城战正式开始了。
一块又一块的巨石被士兵们抬起丢入护城池中,利箭一簇接一簇地从高高的城台射下,惨叫声中,一波波的军士们英勇牺牲了。
踩着他们的尸体,后继的军士们振声呐喊着,继续补上空缺,填平护城池。
我第一次见识到落日之城的坚固,血光映红了天空,呐喊阵阵,狠命地咬着唇,心中陡然涌出一种悲壮的情怀——
这,就是战场。
铁与血筑就的辉煌!
而你,不是胜,就是败。
退路,已无,只有保持信念地战下去。
目不转睛地看着战场的局势,时间在分分秒秒中度过,但战场局势却无分毫的转机。
默数着更漏声,现在已经是二更天了。
月晕生风,三更之时,必将起风。
若无法以闪电般的速度拿下落日之城,待风起之时,攻城更难,错过了机会,那么这将会是一场艰难的攻城战。
“报!”
一个浑身浴血的士兵跌跌撞撞地前来禀报,“南门兵力雄厚,左翼军伤亡惨重!”
声音在悠长的战角与呐喊声中,透出坚韧如刚的意志,虽败军却不气馁。
“传令牧野将军,不惜代价,发动猛攻!”
“得令!”
战角再次吹响,震天摇地的呐喊声中,无数的军士们前仆后继地奋勇而上,军旗在接天的火光中,猎猎而舞,鲜血染红了它。
不多时,又一个士兵艰难地踏过同伴们的尸堆,穿过密密麻麻的箭雨,浴血而来。
“报!
北门兵力密集,敌军似深谙我军攻城策略,紧闭城门,暗发冷箭,并不正面迎战!”
兵力密集?不可能啊!
昆冈族攻破落日之城时日绝对不多,在短时间内无法部署守城策略,可南北两门报来的军讯却皆是兵力密集,难道我判断失误,城内的昆冈守军是有备而战?
“元帅,您不觉得此事蹊跷得很?”
黑曜沉默良久,轻细绵柔的嗓音忽然打破沉默,“按理说金州告危,向我中州发出求援,合该在地界设联络兵。
可我百万大军初入地界,金州却无人接应……”
说到这儿,他蓦地顿了声,不再说话,狭长的丹凤眼若有所思地瞟了眼固不可催的城池。
我心下忽然一动,“你的意思是……”
他轻轻颔首,话外之音已不需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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