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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云飞话音未落,却听霍梓文忽地插进话来,斜睨着木乔,“你以为现在还是你自己一个人的事情了吗?你已经落籍在了我们家,若是你出了什么事,我们家一家要受到牵连。”
他清冷的声音象是记警钟敲在木乔心上,“你以为你们能做些什么?去下毒还是暗杀?别犯傻了!
你才多大,他才多大?恐怕还没等你们靠近,就要死在人家手里了。
纵是侥幸给你们成功了,平白又多赔上两条性命不说,杀了他也不过是头点地,他又能有多痛苦?倒不如……”
“阿三!”
霍公亮皱眉低喝,打断了儿子的奇谈怪论。
“我有说错么?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
这老天爷本就不公,他们想去讨还公道也是天经地义,我只不过提出一些个人见解而已。
您在朝中是有些旧识,但请别忘了那句老话,人走茶凉!
还不知道他们得罪的到底是什么人,您又怎敢保证一定就能管得过来?”
霍公亮被儿子噎得说不出话来,霍梓文瞥了木展二人一眼,凉凉的道,“真想报仇,也请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别枉自送了两条性命,还平白连累一堆人!”
他说完此话,抬脚就走。
却给决意复仇的二人当头泼了瓢冷水,让木乔犹豫起来。
霍梓文没有说错,若是自己贸然前去报仇,且不说能否成功,难道真的还要为那种猪狗不如的东西再搭上两条性命?
真不值得!
急急追了上去,“那你说,还有什么好办法?”
霍梓文转过头来,送了她一句话,“养精蓄锐,徐徐图之。
一个人爬得越高,跌下来才越惨。
自己慢慢想去!”
清冷的少年扬长而去,但他的话却让木乔沉思起来。
霍公亮和阮玉竹彼此无奈的对视一眼,不管霍梓文的话是否有些偏激,但横竖是把这两人的复仇之念暂时打消了。
至于其他,也就是那句话,徐徐图之吧。
他们二人相携离开,把空间留给了木乔和展云飞。
沉思了许久,木乔才似突然惊醒一般,问展云飞,“你是怎么逃脱的?”
那一夜,他还带着岑掌珠,一个十六岁的平凡少年在水里是怎么躲过那些如狼似虎的追兵?
展云飞低了头,浓眉大眼里满是愧疚,“其实我……我懂点武功,我不是有心要骗师父和小姐一家的。
是我娘……我娘怕引来江湖仇家,不让我说。”
是了,木乔心下忽地了然。
十年前,孙寡妇带着儿子到朱桥镇来时,应该是受了重伤,所以身体总是那么差。
是爹爹好心,怜她们母子孤苦,便将展云飞收作关门徒弟,算是给了他们一个安身立命的所在。
可孙氏总说怕麻烦他们,宁肯带儿子居于偏僻的陋巷之中,也不肯搬到岑家来住。
就算是她三年前过世,云飞也借口要守孝,依旧夜夜独居,想来就是要方便习武练功的。
可笑还自以为对人家知根知底,没想到在眼皮子底下就瞒了他们这么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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