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越过库米恩,蠕动进来,在伊兰身前停住了:“你带了件很有价值的货。”
说着,白色的口涎从他唇角低落,散发着浊臭的气味。
“哦?”
维赫图的声音更冷了。
“我要看看它里面……”
一根触手从它口中探出,伸向了伊兰的兜帽。
指星坠悄悄滑进了伊兰手心。
雪橇上的黑毛团骚动起来。
就在这时,一只苍白的手从斜里伸出:“巴提阁下,这不是我们这行的礼节……”
苍白黏腻的触手停在半空,随即甩向了库米恩阻拦的手。
血流了下来,但那只手没有动:“阁下,您知道,我们需要……同行者。”
它把同行者这个词咬得很重。
“啊……”
巴提的小眼睛露出了恍然的神色。
它桀桀地笑着,收回了触角:“差点忘记了,库米恩。”
库米恩圆滑而恭敬道:“干我们这行,要考虑的太多,偶尔忘记一两件小事,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它甩掉了自己手上的血,三只苍白的手拢在一起,搓了搓,对维赫图道:“还有段时间,也许大家可以坐下来,聊聊天。
该怎么称呼您和您的……同伴呢?”
“请随意。”
维赫图道。
“啊,无名者。”
库米恩的神色更谨慎了些。
真名,许多契约达成的条件之一。
库米恩也不是真名。
伊兰想,库米恩们从来只自称库米恩,并非因为它们真的没有名字。
来客进入了避风之处,而它们身后的队伍仍然在外面忙碌着。
两位魔物各自都带着同伴。
库米恩只有一辆金红色的旧马车,马车形状怪怪的,看上去像没有腿的大蜘蛛。
四头瘦巴巴的鳞骨蜥蜴蜷缩在马车前。
几位小库米恩顶着大风,忙着加固车顶摇摇欲坠的大箱子以及给蜥蜴喂食,偶尔好奇而贪婪地瞥一眼伊兰雪橇上的笼子。
而巴提的队伍显然要庞大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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