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开那布绢,见是一通密密麻麻字迹,瞬间便是头晕目眩,自语道:“真是头晕,也不晓得主人写如此多字,要晕上几天。”
她整了整宫装,从树荫花丛里渐渐显出身影,偶尔有宫人遇见跪拜,她踏上青石板,行了两步,突然停顿。
“喵~”
妲己双目睁大,缓缓地、缓缓地转过头颅,只见樁仙从那花丛中慢慢行出,一身白毛被腊月冬花染出了几分颜色。
妲己连忙去追,但那樁仙却仿佛与她捉迷藏一般胡乱奔跑、嬉戏打滚,妲己却无此闲情逸致嬉闹,她心中只万分震惊,只见那樁仙忽的往上一跳,跳于一人肩上。
那人直直立在影树之下,仿佛静默了许久。
妲己往前走了两步,只见樁仙蹲在那人肩上,金蓝双瞳在黑夜里泛出诡异的光,寒风呼的掀落大片树叶,那树叶枯萎散落一地,那人的脸终于显露出来,只听她缓缓开口:“娘娘,鲧捐无处可去,唯愿娘娘收留。”
纣王于龙德殿,心中怒气仍未消除,为与殷守怄气,特意招来申公豹。
申公豹乃贞人,可占卜凶吉。
纣王面色不佳,又想起殷守让他暂缓伐诸侯,但他偏要想去伐,最好拿这大奸似忠的西岐先来开刀!
纣王问:“申公豹,你可占卜凶吉?孤问西岐战事!”
申公豹笑答:“贫道正好可算术!
大王稍等。”
申公豹胡乱算了一通,瞧大王那面色,只答道:“大王乃是天子,哪有不吉之理?”
纣王其实不管那算术为何,他从来不信,他只想要这话罢了,便说道:“贤王说不可伐,你是怎的来算,怎的就算出了吉?”
申公豹一脸高深莫测:“此乃演先天之数,天命说吉便吉、说凶便凶,贤王不过一凡人,许是有想岔之处。”
这话正合他意,贤王也是会想岔的,但从申公豹口中说出,仿佛像是在说殷守坏话,他便恼道:“道长怎的如此说贤王?贤王乃是人中龙凤,哪里是凡人可比?!”
申公豹心说:难怪常说人心难解,这纣王真是莫名其妙!
这时,有宫人来报:“大王,费仲、尤浑二位大人在宫外等候,说是有要事来报!”
纣王微恼:“这大半夜都有甚事?不见!”
那宫人惶恐开口:“二位大人说,事关贤王……”
纣王说:“让进来罢!”
费仲、尤浑二人一同面见大王,见大王脸色便是有些气弱,此前二人得大王信赖,大王时常听信,但昨夜那大事过后便是时刻心惊胆战,又常常见贤王对他两面露冷色,仿佛十分厌弃,便是七上八下,唯恐贤王来作弄自己,又时常派人盯住贤王府邸,好有甚动静也好做准备。
方才二人接到禀报,说是贤王,居然连夜出了朝歌!
二人得了消息又喜又忧,喜的是贤王不声不响的出了朝歌也不晓得是甚事,正好可以以此为由头,与大王禀报,若是大王厌弃便是更好,免得贤王哪天寻个由头来作弄。
忧的是,大王一向看重贤王,贤王在宫中作妖,上次出逃也没出啥事,据说是与大王串通出逃的?也不晓得此次是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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