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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下说话,咱们娘儿们说话没那些规矩。
怎么,刚才被你祖父考校过学问了?”
刘氏摆手。
严谦听话的坐下,又答:“祖父略问了几句在读什么书。”
刘氏又问了严诚几句,外面范氏回转,来请示婆婆在哪传饭,刘氏搂着丰姐儿说:“就在西次间吧。”
范氏就带着人去西次间摆好了饭菜,才又来请婆婆。
刘氏牵了丰姐儿的手,带着严谦几个过去吃饭。
各人按位就座,范氏却立在刘氏身后,打算捧汤布菜,尽为人媳妇的本份。
丰姐儿还是第一次吃饭时见她娘在旁边站着不坐,就一直转头看她娘。
刘氏顺着丰姐儿的目光看见范氏在身后立着,轻叹一声冲她招手:“你这孩子,快坐下!
又没有外人,你立的什么规矩?一家人好容易坐在一处吃个饭,快来。”
范氏只微笑说:“娘就让媳妇尽点孝心吧。”
刘氏嗔怪道:“孝不孝的不在这个上,你们初进门的时候,娘就说过不在乎这些虚礼。
在京的时候若不是宴客,也不从让你两个弟妹立这些规矩。”
见范氏不动,就对旁边的阿环阿佩说:“还不扶大奶奶坐下,只会傻站在旁边瞧着。”
阿佩和阿环赶忙上前一左一右的扶住范氏,一个说:“大奶奶快坐吧,有奴婢们服侍呢。”
另一个说:“大奶奶不坐下,太太心疼儿媳妇,可不就要拿奴婢们这些丫头出气了?”
范氏只得在刘氏身边坐了,但还是亲手先盛了一碗鱼头豆腐汤给婆婆:“这是娘最爱喝的鱼头豆腐汤,早起我就叫厨下炖上了,这时候味道刚好。”
刘氏接过来尝了一口:“嗯,还是平江的鱼味鲜。”
又叫孩子们吃饭,问身边的丰姐儿喜欢吃什么,丰姐儿悄悄的看她娘,刘氏就问:“怎么了?还怕你娘不许你吃?”
范氏就在旁笑着接话:“她最挑嘴,要是由着她就这也不吃那也不吃了,是以媳妇平日都不许她挑拣,什么都要她吃一点。”
丰姐儿悄悄的撅了嘴,还瞪了一眼旁边偷笑的两个哥哥,刘氏也笑着摸了摸丰姐儿的头,给她挟了一块咕咾肉:“你娘说的对,好孩子就不能挑嘴,那样怎么能长高长大呢!”
丰姐儿乖巧的道谢,老老实实的吃了饭。
刘氏越看丰姐儿越喜欢,吃完了饭又说了会话,到了午睡的时辰也没放丰姐儿走。
跟范氏说她带着丰姐儿睡,让范氏安排黄悫在西厢房住下。
范氏只得叮嘱丰姐儿好好听话,带着儿子们和黄悫出去了。
范氏让两个儿子回去午睡,自己带着人把黄悫安顿到西厢房的南间,又留了两个丫头一个婆子服侍,然后才回自己房里去。
严家现在住的是一座三进的小宅子,原是当初严景安的祖父去世以后分家分的,分的时候还只两进、十来间屋子,勉强够住。
这些年来慢慢扩建延伸,在后面加盖了一溜后罩房,前院也加盖了几间厅堂,才宽敞起来。
十几年前严景安因母丧丁忧回乡,眼看着孩子们一个个大起来,都要娶妻生子了,就又买下了东北角邻居的院子。
靠着后街那一面用墙隔了,单建了几间屋子作为严家家塾。
墙这面则是建了个小院,也是一样三间正房带两间耳房,两旁各有三间厢房,只是房舍略小,严仁宽成亲以后,就给他们夫妻住了。
范氏从正院西厢房出来,沿着抄手游廊过东厢和正房间的夹道回了自己的院子。
虽则现在才是四月的天,可范氏自早晨起来就没停了忙活,这会儿身上已有了汗意。
回房先去净房擦洗,还要问丈夫和儿子们:“大爷在前院歇午觉了?谦哥儿、诚哥儿都睡了?”
“大爷传话进来说,服侍老爷在书房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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