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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菱烟,你听得见我吗?撑着点,我带你回去。”
她感到有一个毛绒绒的东西裹住了她,很暖和,她感到脚变轻了,好像不用再撑着她沉重的身子了。
四周似乎很吵,是谁?是谁的声音?
她缓缓转动着模糊的视线,努力地看着眼前的人……男人……黑色的眼睛……她看过的最漂亮的黑色眼睛……
她笑了:“是你……曲……铰楚……”
然后,闭上眼睛,任由自己沉进黑暗里。
曲铰楚看着榻上卷着羊毛绒毯的菱烟,她的嘴唇白得几乎和纸一样,眼睛紧闭,眉头紧蹙,仿佛在昏迷中,也感到深深的痛苦一般。
他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像被无数细弦捆绑着紧抽着一般。
昨天,周二拼了老命地在他下朝的途中拦住他,告诉他菱烟不见了。
在曲府,菱烟会从竹园消失,只有一个可能……
他赶回府里,只来得及把冻得失了温的菱烟抱回房里。
屋里的四角都拢上了旺盛的火盆,火上的水壶着冒着汽;让屋里不至于太干。
他顾不得男女之防,用手搓着菱烟冷得像冰的手;低喊着:“菱烟,不能睡,醒一醒!”
他恐惧地看着毫无反应的菱烟,想起那年严冬,多少土兵冻死在关外的战场上,他们也是像这样先发着抖,惨白着脸,哭喊着,最后,无力地像睡着一样,再也没醒来……
这一刻,他终于知道,菱烟在他的心里有多重要。
他不在乎她的过去,不在乎她的来历,他只知道,他不能失去她。
“爷,参汤炖好了。
不烫,是温的。”
周二端着瓷碗,后头跟着气得涨红了脸的贝彦:“那个老太婆太可恶了!竟敢动到竹园里的人来了!老将军过世了,她就不把他的话当话了!就算老将军不在了,还有老大在呀!”
曲铰楚没理他,他的心思只在救回菱烟身上。
他轻柔地把菱烟扶起来,靠在自己胸前,柔声道:“菱烟,菱烟,醒醒。”
没有反应。
周二急得老脸冒汗:“这样下去可不得了!一定得喝下去才暖和起来的。”
曲钴楚一言不发地接过参汤,仰头喝了一口,然后在贝彦和周二的目瞪口呆下,把汤喂进了菱烟的口中。
一口接一口,一碗参汤喝下去了,贝彦和周二也变成了石头了。
他们的爷……是最守礼的呀……
不过……他们两人对看一眼,苦中作乐地心想,这下子老大可得对人家姑娘负责了。
呵呵!两人忍不住露出微笑,拿,了碗悄没声息地走出菱烟的房间,贝彦还非常好心地把门紧紧谷,上。
万一明天早上发生了什么事,最好是真的发生什么事,他们可不会假装看不见的。
曲铰楚根本没注意他们,只是专注地看着菱烟惨白的脸上,浮现极淡的血色,他的手不禁抚上她的脸,冰凉的……他温热的手包住菱烟的左颊,然后,将她的右频埋在奢已钩胸膛。
厚厚的毛毯密密地将她裹在他的怀中,他不知道,这样子能不能将自己疱体媪分给她。
如果可以,他不在乎把所有的温暖都给她。
他凝视着她长长的睫毛、弯弯的眉、小巧的嘴……他刚才……吻过那里……那算是吻吗?
他的唇停在她的秀发中,那儿还残留着北风的寒味,登时,抱住她的手一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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