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灵儿说完这些话,转身回屋继续用饭。
温氏听了这些话,心中又是失望又是愤怒,却无可奈何,想到之前施灵儿一心想带她离开施家时的小意温柔,再对眼前这个面冷如霜的少女,一时间有些恍惚,这个女儿是怎么在短短时间内变化这么大的?
母女之间争吵一次难道就伤了感情了吗?
她可是养育了她十五岁啊,以前疼她护她,因此被吕氏打骂受了不少委屈,这些都不作数了吗?温氏弄不明白,非常迷茫。
施洪悻悻地,不敢再说什么,说真的,他现在有点怕这个女儿,明明从前那么温软顺从,现在不知怎么回事,冷酷心狠且油盐不进,他看到她都有点打怵。
他一心想跟着女儿享福,如意算盘却落空,然而他并不灰心,只要留下来,总有机会软化她的,毕竟他是她爹。
两人听从安排,顺着丫头指的路往柴房方向走去。
温氏满肚子委屈,“我看还是回卧龙村吧,我不想在这里看她的脸色。”
施洪立即怒骂道:“回什么卧龙村?没用的娘们儿!让你来找女儿享福,结果你也不好好劝劝她,上来就对她发脾气,你是成心不想让我有好日子过是吧。”
温氏吓一瑟缩,小声道:“我也想劝她,可她不听我的……”
“以前她不是很粘你吗?现在怎么回事?你瞅瞅你养的好女儿,简直就是个白眼狼,我的好日子都被你毁了!”
温氏吓得缩着脖子,垂着脑不敢接话了。
“你明天继续来劝她,要是劝不动她,看我怎么收拾你!我可不想住那个破柴房,我限你三天之内让我住进那西厢房,否则我绝不轻饶你。”施洪骂骂咧咧个不停,把所有过错全推到温氏身上。
温氏唯唯诺诺地应着,不敢反驳。
施灵儿回到餐厅上,面色仍不太好,拿了筷子挑了几根菜放进嘴里味同嚼蜡,突然问道:“你们父母也是这样吗?”
墨清玄与萧怀冰互视一眼,似乎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些许悲伤,然后又迅速错开。
墨清玄垂下眼睫,语气平淡:“我父亲不太好,母亲不错。”
萧怀冰瞥了他一眼,这话与自己所得的消息不符,大齐先帝在位时,这位小皇子可是非常得宠的,自幼聪慧,文武双全,据说大齐先帝还曾有立他为储的打算,总之,这位天之骄子与施灵儿所说的悲惨家庭扯不上关系,更谈不上“父亲不太好”。
而自己……萧怀冰笑得有些没心没肺,“你这算什么,我父亲比你父亲混蛋一百倍,你父亲又怂又蠢,一见你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掀不起什么风浪,我父亲可是随时想弄死我,并且还真下了几回手。”
施灵儿与墨清玄齐齐看向他。
这人身上就有一种阴沉狂妄的气息,看着不太好相与,似乎生来就是无法无天的,却没想到也是仰人鼻息活着。
施灵儿的眼神有些悲悯,“那你父亲确实挺混蛋的。”
墨清玄也难得地友好一回,举举杯子,“敬你大难不死。”
“灵儿不让我喝酒,我以茶代酒。”萧怀冰扬了扬嘴唇,端起茶水一饮而尽。
施灵儿提醒墨清玄:“你身上有伤也不能喝酒,喝茶吧。”
墨清玄乖乖地将酒杯推开,倒了杯茶水喝了。
气氛突然沉重起来,又好像言之未尽。
“天下本就没几个好父母,祸害子女时从来不手软的,你就平常心吧。”萧怀冰的话不知是劝慰施灵儿,还是劝慰自己,情绪似乎有些低沉。
墨清玄默然一瞬,“也有好父母,只是我们没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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