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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可以再多发一些给我么?”
苏安宜问。
“我可以刻一张光盘给你。
方便时也欢迎你来巴尔的摩,我目前在帮这里的海洋馆整理资料,可以为你提供免费门票。”
巴尔的摩海洋馆位于闹市区的内港,附近的海湾内泊着供游人参观的二战时的军舰,天气晴好,海鸥翔集,鸣声嘹亮。
苏安宜在小报告厅见到皮埃尔,他正在给来参观的高中生们讲解几种海豚的鉴别和分布。
“素查岛是一个宝库。”
他带着安宜参观海洋馆,“无论用微距拍摄细小的生物,还是要追踪鲸鲨、鳐魟这样的庞然大物,都不会让你失望。
我大概是十二三年前去的,在那里住了两个月,嗬,简直爱上那里了。”
“我也很喜欢那里。”
“我想知道一些老朋友怎么样了。”
皮埃尔说了几个名字。
苏安宜都不认识:“我去的时候是淡季,很多人回陆地度假去了。”
“那么,阿簪呢?”
皮埃尔说,“她是一个孤儿,没什么其他亲戚。
不过也难说,她应该长大了,或许都嫁人生子了。”
“阿簪她……六年前去了青叶丸,再也没有回来。”
“哦,天啊,真是,太可惜了。”
皮埃尔叹气,“我一直记得她,水性非常好,就像一条鱼一样。
她此前一直在流浪,岛上的好心人收留了她。
那时候我恰好也在岛上,她还没有名字,不爱说话。
我照了一张照片,她在凝视一株火红的朱槿,黑漆漆的双眼,天真纯净。
岛上的老人说,就叫她簪婉丝丽吧,意思是,盛开的朱槿。”
海洋馆内光线昏暗,巨大的水族箱在地面投出幽蓝的影像,一群群色彩纷呈的热带鱼翩跹而过。
仰望观光隧道透明的弧形拱顶,青绿的海龟,展翼的鳐魟,在上方优雅翱翔。
沉静如一片深海。
苏安宜想到那张老照片,想到乌泰。
想到乔。
他在海天之间的寂寥身影,拈了一朵朱槿,放在崖畔的树下。
装饰着贝壳和珊瑚碎片的石堆,有一行刀刻的字迹:伽琅,簪婉丝丽。
最爱的人。
心没来由地疼痛,一千一万个声音在说,回素查岛吧,回到素查岛。
苏安宜轻声叹息:“她回到琉璃之月去了。
但永远,在一些人的心底。”
“你也知道琉璃之月?素查岛附近有很多这样的传说。”
回到办公室,皮埃尔将刻给她的光盘放入电脑,“你看这副壁画。”
正中是一座山洞,神猴哈努曼怀中,是一只头戴金冠的人鱼。
“在高棉版本的《罗摩衍那》中,魔王的女儿带领海怪们破坏猴群搭建的海上桥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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