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陈华浓之间为何有时像仇敌,有时又像前嫌尽释?”
“那只是表面。”
莫向北浅声下定论,“仇敌不至于,但释怀也不可能,再加上斗了这么多年都成习惯了。”
这是一种微妙的关系:临界于兄弟与敌人之间,无法再如从前一般靠得很近,但也远不至于要将对方至于死地的仇敌。
也或者,他们更多的转移到商场上较量了吧。
但这次呢?陈华浓为何而来?
“你后来就一直再没见过小南吗?”
莫向北摇了摇头,“她的行踪成谜,再加上后来应该还是露了端倪,两家关系逐渐疏远,只听说她被陈家安排在国外留学。”
我迟疑了下,还是道出了那件事:“我在纽约曾见过她。”
莫向北看我的眼神有些意外,我轻声讲述了当时的情形,他听后若有所思了片刻后问:“你怎么想的?”
我微微一怔,没想他会来征询我的想法,见他目光灼灼看着我,顿了一下便反问:“你觉得报复的可能性有几成?”
莫向北眼睛微眯,转而眸色变深,说了两字:“五五。”
那就是一半几率了,看来我们是想到了一起。
他拉了我的头发在手指上环绕,这是他最近想事情时的习惯性动作,我也任由了他去,只关切地提醒:“你要小心。”
隔了几秒他似才反应过来,然后点头:“我知道。
苏苏,这些事你就不要操心了,我会处理的。
说说你工作吧,你跟罗勉还处得来不?”
听他转移了话题我也顺应了闲聊:“罗勉能力挺强的,在事务所里看起来像个女强人,没想到今天她还能那么厉害的镇住场。
不过当时蒋晟与那个叫亮子的怎么起那么大冲突?”
“阿昇那牛脾气还不是为了罗勉,她去看了你回来时经过亮子身边被绊了一下,然后阿昇就闹开了。
不过他也是看我脸色后故意的,要不也不至于在这种场合撕破脸。”
“意思就是你授意的?”
莫向北眼波流转,恢复慵懒随性地道:“可以这么说。
反正没事,我给你梳理梳理这里面的事,以后碰着了你也心里有个底,不至于像个受惊的小兔子似的。”
恨恨地去捶了他一记胸口,反驳:“我哪有?”
但语气别说逗笑了他,就连我都感到羞赧,他凑过来故意道:“你以后多这样跟我撒娇的话,估计我的骨头都会酥掉。”
之后他便揽着我在耳边给我讲那个圈子里的事,说谁谁倾向于哪派,谁谁又是他这边的嫡系。
就比如那蒋晟,他们除了是发小外,两家上头关系走得极近。
所以他们这一群人表面称兄道弟,其实内底里还有门道,是否互补互助又是否利益相关都有很大关系。
而那亮子,即便陈华浓长久不在国内,但他们家是依靠着陈家的。
换句话说,今天这出戏其实是陈华浓授意,否则借亮子几个胆也不敢来得罪莫向北。
我听得很仔细,也大略记住了一些人名。
因为我想尽可能地走近他......这种感觉在h市还没那么明显,来了这里后就更有疏离感,不是莫向北对我疏离,而是当他置身在某个圆的中心时光芒瞩目,可我无论怎样去挤进人群都抵达不到他身边,就是这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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