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心有灵犀,李夔也看见了他,对他苦笑两下,悄悄一指身旁的炎后。
方皋悚然,果见炎后有意无意的锐利目光已扫向方家的席位,忙对李夔挤出一抹微笑,便低头假装喝起茶来。
「众家朋友,感谢今晚赏光寒舍,有道是吾家有女初长成,我凌振活了五十多年,就这麽一个女儿,虽然不肖,幸而至今也平平安安。
想小女能有今日,全沾众家朋友的福气,因此特设此宴,以感众位往日对凌家的多方关照。
」
不待父亲说完话,宁夏笑著起身向众席敛紝为礼,众人无不鼓燥助势。
「凌姑娘,都十五岁啦,该找个好郎君嫁了!
」
「谁娶到宁夏姑娘,可是修了八辈子福气不是麽?」
宁夏笑靥如花,闻言只脸上一红,随即乖巧地鞠躬答礼:
「众位叔叔伯伯对宁夏如此关心,宁夏在这里先谢过了。
」
时皇朝民风开放,女子多也担岗家业的一部,有世家大族无子者,也大多不收养子,选择有血缘关系的女子继承。
宁夏自小冰雪聪明,在皇塾是人人夸赞的才女,能力和其兄凌霄不相上下,朝野都盛传宁夏迟早有日会接掌凌家。
方皋不住偷眼往李夔瞧,由於坐在炎芳身侧,小太子亦显的坐立难安,往旁边一看时方皋却脸色一沉,坐在那儿的竟是凌霄。
似乎也察觉太子的不安,凌霄动不动替李夔添茶慰问,他和炎芳的关系素来良好,此时更是极尽圆场之能。
有几次凌霄趁著添茶空档,竟附耳至李夔身侧,不知都说了些什麽,每每让愁眉苦脸的太子露出笑容。
这些日子李夔长期借住凌家书斋,纵然每到夜晚方皋必定借故偷窥,到後来甚至大著胆子幽会。
但白天给方介管得死死的,根本没几乎探听李夔的状况。
凌霄和李夔每日里耳鬓厮磨,究竟都做了些什麽?见凌霄和太子的亲密模样,说不定早干了什麽他不清楚的勾当。
──不,小夔绝不会背叛我。
但方皋很快就推翻自己的确信,方皋啊方皋,你也太自以为是了,你以为自己是什麽身分?方家的少爷吗?不,你是方府的公用男娼!
被当作工具一样送至太子身畔,还处处欺骗他。
──这样的人何德何能,有资格让太子倾心相待?
方皋凄凉地笑了两声,瞥过头去不忍再看。
但凌霄和李夔的笑语却像针尖一样,格外清晰地隔空传到他耳里,让他心口隐隐发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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