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诡异心情实在太过复杂,以至于让玛利多诺多尔给了凑上来摇尾巴的小黄一个白眼。
然后他勉为其难地带它出去放放库存。
回来他嫌自己脏就去洗头洗澡,洗完出来和管家打了一个电话,这时候他都没想好要怎么面对她。
然后她醒了,玛利多诺多尔一瞬间才想:糟了忘了想怎么让她别去看那个视频。
他回身下意识地用社交笑容朝她微笑并问好。
“goodmorning。”
你是个白痴,玛利多诺多尔·埃托雷。
玛利多诺多尔面无表情地听着管家在电话那头陈述别墅雷管全炸了后的变动预测报告一边骂自己。
你是个白痴。
他和管家谈了别墅的维修费用估计,还有公路清路的费用,本来这是春夏做的,现在清路,支出会比惯例高出很多。
他觉得自己讲了很久电话,这其中大约还有一些原因是想故意拖延时间——当然,那是为了绅士风度,让女士可以从容地打扮好自己,再和他重新开始一次完美的交流。
他听到客厅那边的声音,挂了电话,做了一些心理建设才走出去。
贝莉儿已经洗漱好了,厨房也开工完毕了,她在往桌子上摆煎蛋,两边的碗里是已经煮好的面。
面是意大利面,煮得微微黄了,有点糊。
玛利多诺多尔不明白中国人的口味,煎蛋和面都这么过火。
他们天生喜欢吃熟过头的吗?但他已经学会默默的坐在桌前等待自己的早餐。
手机对他说:【你想吃拌面还是汤面?】贝莉儿用葱和香油拌了一点清汤,生抽和花生酱拌了一小碟面,两个一起摆他面前,看他吃哪个。
玛利多诺多尔憋了半天。
“goodmorning莉莉。”
他脑子里一直是她伸手的场景,他不明白她为何要这么做。
他不明白,他们之间是陌生人,他在之前对她并不好。
她对他没有一点所求,不要求爱也不要求金钱,她给他盖被子是为什么?他想难道他还不够美?
他这回连社交微笑都没有及时挤出来,在水泥一样的脸上崩裂了。
玛利多诺多尔觉得自己又搞砸了,气得面无表情。
女孩很惊讶地看着他,然后她很认真地回答他:“goodmorningtoo,玛多。”
她的眼睛并没有变,完成月牙,天上落下的星星。
屋外已经停止下雪,很平静,客厅的窗帘拉开了,光线明亮,他没有想过她叫着他的昵称是什么样子,那感觉很怪,全身上下都好似发痒,又别扭,像不是叫的他。
他忽而有些嗫嚅。
这还算有一个好处,就是无论他吃什么都能食不知味。
他搅着自己那两碗面,断断续续地用手机和她交流,告诉她自己遛了狗,喂了食。
桌子底下金毛锲而不舍地在乞求食物,他毫不犹豫地用脚悄悄把它的身体推开——有种报复的快感。
结果推得太厉害了不小心踢到对面,女孩的表情僵硬了一下,空气有一瞬间安静。
他们两继续埋头吃面。
他一边吃面一边想,大概她知道他知道昨晚那件事了。
他有点恼羞成怒,又有点尴尬,又有点不知从哪里来的诡异的高兴。
他当然不可能为这种事情不自在,凭什么,该不自在的应该是她,为什么要给他盖被子,这么冒犯的事她也干得出来,这样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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